“胖大哥,快開門,同我一齊去玩,胖大哥真不怕羞,天這麼亮了,還這麼懶睡。”
“逸兒,總是那麼討厭,客人還沒起床,就趕到這裡來吵。”
東方剛露出曙光,殘春尚逗留在樹梢,隱賢谷的客舍裡,就傳來一陣緊急的打門聲,一個穿著深紅衣褲的小孩,和一個臉如黑炭,粗眉大眼年約二十左右的勁裝少年在對話著,袁正逸紅噴噴的小臉顯得一本正經似的,回過頭來向黑少年說:“任叔別多管閒事,從今以後,逸兒不跟你玩了,我要胖大哥伴我玩,胖大哥比你好,不像你是個小氣鬼。從不送一件好玩的東西給逸兒。”
小金剛任德庚看到袁正逸那副樣子,不由大笑起來,一面羞著他說:“厚臉皮,只想跟人家要東西,看你像不像小化子?像不像山後的小猴子?”
“哼!小叫化,小猴子,你自己才像小叫化小猴子呢……?”
任德庚那句話,把袁正逸逗急了,不覺大聲的嚷了起來?
猛然,房門開處,小猴子連腰帶尚未整好,急忙的跑出來笑著說:“誰把我的綽號告訴你們的?一定是大頭鬼,我看他鬼鬼祟祟的一定是他。”
房大頭剛收拾了房間跑出來,拉著袁正免的手說道:“刁鑽古怪的小猴子有事就賴到我房大頭的身上,看樣子,你是把我吃定了。”
小金剛不知他們是開慣玩笑的,正想去勸。柳春帆也正走了地來,笑著向各人打過招呼後說:“做客人的也不怕人家笑話,剛起床就吵嘴,你看小弟弟正在笑你們呢?”
說著,袁正逸正做個鬼臉,引得大家都笑了。
任德庚遂引導他們走向大廳,這時,除了老太太在佛堂唸經外,大都到齊了。“綠牡丹”
與袁氏二姑娘,正在一邊竊竊低語輕笑,看見眾人進來,忍笑見過禮。
剛坐定,袁正逸就吵著要房大頭帶他出去,金笛書生忙喝道:“逸兒不要吵,飯還沒有吃就吵,今天早晨的功夫練了沒有?走,到練功場去,我看你媽教的‘七星因環手’練得怎樣了?”
隨著帶了氣鼓鼓的袁正逸就走。“綠牡丹”在旅店裡曾看到柳春帆的輕功,又看他昨日隨帶的二支寶劍,隱隱透著寒光,心知是件寶物,但姑娘家又不能輕易向人家開口,而且看他文質彬彬,根本不像有武功的人一樣,心裡更想考驗他的功夫。
眉頭一皺計上心來,走到滄浪叟旁邊附耳說了幾句,說著,銀鈴般一笑,滄浪叟順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笑著說:“那怎麼可以呢?小哥雖然不是外人,但小妮子也不怕客人見笑……”
柳春帆心知與自己有關,忙問道:“前輩有何事見教?但請說就是。”
滄浪叟帶笑指著正在羞得脹紅了臉的“綠牡丹”說:“小丫頭想借你的佩劍一看,俾增進點見識,不情之請,望勿見笑。”
柳春帆忙說:“那有什麼關係,只恐劣品有汙尊目。”
正想伸手去拉,原來留在房間未攜出來,隨說:“在下留在書房,並未佩帶,待我去取。”
眾人聽說有“寶劍”看,大凡愛武的人,都愛欣賞寶劍,隨同時起身,還未開口,李霞青見計得售,不禁暗喜,遂說:“既在書房,反正沒事我們一齊去看,順便也去看看逸弟練功也好。”
眾人都隨聲附和著,跟了滄浪叟,穿過花園,就到書房,柳春帆取了劍,書房的左側,花園的另一角,就是隱賢谷的練功場。場約三十丈方圓,兩旁擺了各式兵刃,場中的袁正逸,正身形穿閃,腳踩七星,劈、拼、撞、打、拍、推、拉,一雙小手,舞得手影閃耀,不見人形。
柳春帆、小猴子、房大頭看了,也不禁暗讚一聲“好。”心想畢竟強將手下無弱兵,袁正逸年僅九歲,就有如此功夫,可想這一家其他各人該如何了。
此時,正值袁正逸演到最後三招,“乍層雲、迅風捷雷、平沙落雁。”只見他收腿、撤招,迅如電光石火,靜如閨中處女,面不改色,氣不急喘,依然輕飄飄的落在原地。
柳春帆等三人禁不住拍掌叫好。
金笛書生本坐在上首靜看,剛演完,就見眾人來到,忙起身招呼,抱拳拱手向柳春帆三人笑著說:“劣子演不成式,好叫小老弟們見笑了了。”
柳春帆忙答禮說道:“逸小弟把‘七星連環掌’演得精純非凡,強將手下那會有弱兵,今天叫在下兄弟開了眼界。”
袁正逸看到眾人誇他,不禁眉開眼笑,早把剛才的悶氣拋到九霄雲外,正想上來拉房大頭,忽見柳春帆捧著二支珠光閃耀的劍,忙上來嚷著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