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齊備後,兩名水手,啟程揚帆,雖然順水順風,船行尚稱平穩,但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旱鴨子,卻似坐在搖籃裡一樣顛簸,頗不好受,到了次日,始較習慣。
眾人因為經過一夜的充分休息,精神充沛,走出艙門眺望,兩岸的巖削壁,怪石矗立,叢樹列巖,江上的點點沙鷗,迎帆飛舞,近岸的炊煙裊裊,雖無特殊奇影但在四人看了,卻饒有興趣,不時指指點點,向李霞青詢問詳情,李霞青因在江湖上多混些年,閱歷較豐,所謂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主!在這幾個人中間,卻也算得是識途老馬了。
眾人昨天下午都沒吃東西,睡倒還不覺,活卻了一下,不覺飢腸轆轆了。
這時船佚已備好酒飯,四人都喝了些酒,有些微醉,加上在艙裡悶了許久,實在憋得不耐煩,一問船家,聽說尚有一天的途程,更急得三位姑娘愁眉苦臉,素月嘟著嘴說道:“早知道水路這樣悶,還不如走陸路好些,帆哥,可否設法使船走快些?”
青娥也湊著說:“真的,帆哥,霞姊,想相辦法吧!”
柳春帆與李霞青雖也厭煩船慢,但苦思無法,猛然,霞青笑道:“法子倒有一個,但不知靈驗與否,只好試一試看。帆哥,你去用神功運於雙掌拍水,試試看。”
四個笑著,同時步出後梢甲板,李霞青對掌舵道:“船家請小心反穩了舵。”隨叫柳春帆運功推掌。
只見他運氣布功,雙堂掌微搓,霍地一掌,朝江心推去,接著撤回換掌,兩掌就此輪流交相而揮。
說也奇怪,那隻船立像兩舷長了一對翅膀一樣,在水面上如飛射去,把三位姑娘笑得命不攏嘴,可把掌舵的船家,卻驚得面如土色,想不到這幾個年輕人,有這大的功夫,險些連舵也撐不住了,—會兒,驚恐稍定,才恢復如初。
柳春帆沒想到神功威力如此巨大,雖見船行加速,業已如飛急瀉,一時興起。對掌舵的說:“這船如果再快一倍,是否可以掌得住舵?”
船家裂著張大嘴哈哈笑道:“想不到小爺是神人,要是再快一倍,那就更好了,小老兒託小爺的福,也可以早一天回程。”
霞青說道:“可以了,這樣快也夠了,今天下午就可到達南京了,慌什麼?真不知足!”
青娥卻興致濃厚,恐怕為霞青所阻,故意說道:“好大口氣,要是再加速一倍,那除非船能飛,我才不信你這鬼話。”
柳春帆真的不服所起來了,笑道:“我幹麼騙你們,不信我們就來打個賭好了!”
青娥誠心要開玩笑,立即說道:“賭就賭!你說吧,賭什麼?”
素月忽然插嘴笑道:“我作見證,你們到了南京以後誰輸了,由贏的一方自由決定三個方式,輸方只要贏方提出,就必須無條件接受履行,霞姊,你看怎麼樣?”
李霞等人,萬沒想到刁鑽古怪的素月,會想出這別出心裁的狡計,李霞青本性亦好玩,誠心看笑話,遂沒口的應道:“好!好!”
柳春帆與青娥二人,勢成騎虎,雖明知小妮子沒安好心眼,但二人話已說出,無法收回,而且二人都有必勝信念,遂也答應了。
但見柳春帆依然用雙掌交替催舟,並大嚷一聲:“起!”隨著身子往下一沉,打了個千斤墜,立時因船梢下沉,船頭離水上蹺,船底因水面阻力減少,加上掌風一緊,神功已發揮到十成,這船真像騰雲駕霧一般,凌風渡虛,何只加速一倍。
幾個人的衣袂被風吹得飛揚,尤其青娥素月的羅帶凌空飛舞,船行如輕煙晃眼,如在岸上看來,簡直只能見船影一現即斂。
喜得霞青素月只管跳腳捧腹,可氣壞了青娥,心中只是嘀咕著。
船行如飛,到了傍晚,早過了採石當塗,南京遙遙在望,柳春帆半日之間,發掌催舟,耗支真力不少,因舟將達目的地,故始收功,任船順流而下。
三位姑娘看了他滿頭大汗,不由心疼憐惜萬分,青娥搶著上前,抽出繡帕,替他抹去汗珠,柳春帆也真感累了,落得閉目享受片刻溫馨,但看在霞青素月眼裡,卻又是最好的笑料。
素月“噗嗤!”一聲道:“好親熱啊!拍拍馬屁,就想賴掉賭東,那可不行哪!”
引得三人都大笑起來,青娥卻羞得不敢抬頭,低聲輕叱道:“素妹,少缺德好吧!我輸了可也沒你的好處!況且我還是你的親姊姊呢?何必這麼壞?”
霞青益發笑得忍不住,拍手介面道:“這樣的見證才算公正,這叫做‘大義滅親’哪!”
柳春帆搖著頭笑道:“這不是大義滅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