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扭動開他們的擁抱,站起身,一個人默默向房間裡走去,誰知道她想什麼呢,反正,表情好像好了些,“姐,”可芽喊她,
可曉拐了下她,可芽皺著眉頭轉過頭看向他,看見可曉先跟細細打了個眼色,又跟可芽抿了抿唇。可芽瞪他一眼,卻也沒再做聲,知道,他那意思是要他姐一個人靜靜,接下來,該三隻鬼,合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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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芽可曉姐弟倆兒還在外面嘀嘀咕咕,餘下的,那是他們家芝麻爛穀子事兒,細細沒興趣聽,懶洋洋起身撐了個懶腰,也晃進屋去了,心裡啊,只想著他的可娃。
一進去,可娃盤腿坐在床上,身前趴著的都是便籤,她一張張在看,手裡還拿著支筆在旁邊一張紙上記著什麼。頭髮,她隨意地盤起來了,幾絲落在頰邊,露出她潔白的頸項。可娃在家喜歡穿運動棉的衣褲,現在,她把那衣衫袖子勒上胳膊上,像做幾大個事兒喏,————細細調皮地門一踢,三兩步跳上床,從後面抱住可娃的腰,腦袋就擱在可娃盤著的腿上,人愜意地躺著,“幹嘛呢,可娃,”
你說他們家這小四口也是蠻有意思。朱可曉、唐細細,今年也都才二十六七的年紀,是一個男人最會玩兒的時候,可都有個五歲大的兒子了。(朱可曉當然也把朱鬧當自己的兒子)。不過,這倆兒都是成了精的,正經起來,還都蠻會當父親,當然,這也沒辦法,孩子他媽雖然比他們都大,可不抵用,朱可娃確實是個享福的命,你說朱鬧從生出來,就沒要她操一份心!
你別看可曉細細都是玩字的祖宗,那個在外面無法無天,可,教育起自己的兒子,一套套兒。朱鬧,雖取了個“鬧”字,可,真是天資聰穎,這孩子靜得下來,一靜下來,那就是大氣!這點,說真的,真說不清是遺傳了誰,他媽不肖說,唐細細就算主意大,可朱鬧這“主意大”跟他又不是一個範兒。朱鬧這孩子,怎麼說,蠻爽氣,身上的那種“正味兒”蠻正!小小年紀,他很有自己的主見,說起話來,朗朗慨慨,象個男孩子樣兒,蠻有擔當。
朱鬧一進五歲,就去了HENRY4,這是巴黎16區內一所著名的全學段制貴族學校。當時,一家人,可曉細細都主張把兒子這麼小就送去,他們其實也瞭解自個兒這兒子,別看這麼小,承受得了,再說,男孩子,早點脫離父母,接受獨立教育不見得是壞事兒。可朱源和朱可娃都不同意,朱源是客觀覺得年紀還是太小了,朱可娃那完全就是純粹捨不得,說實話,她兒子就她一件貼心小棉襖,她兒子性子好,記性好,腦子有時轉得比她還快,這一會兒天天見不到了,————可娃是真捨不得啊!
朱鬧一週能回來一次,那一回來,就“嘚啵嘚啵”賴他媽媽懷裡不曉得幾多話說,蠻懂事,他媽媽這段時間身體不舒服,他一回來,首先知道問“媽媽是不是還不舒服,吃藥了嗎,”他還會自己去翻床頭櫃,看他媽媽是不是真吃藥了,————五歲的孩子啊,多有心!可芽就常開玩笑,要朱可曉唐細細這兩隻害蟲打鬼,咱姐今後就靠朱鬧就能享一輩子福!
這聽話個兒子也不要自己操心了,可娃在家閒著確實也沒事兒做。其實,你別看他們這小四口的家庭是特殊點兒,可過日子,跟平常家庭一樣。可曉細細都有自己的事業,哦,起初,細細是決定就在家陪著可娃的,是朱源不同意,你看,人家一這麼好的兒子上了咱家的門,還搞得人家事業什麼都沒有,————當然,朱源是不知道,細細那鬼,會生財的厲害,再說,就吃他家祖墳上的,也夠養活他這一大家子幾輩子了,只是,就著老爺子的意思,好吧,“男人該有個正經職業,也好給孩子做楷模啊”,細細也就玩票性質在巴黎註冊了間公司。
可娃咧,出了國門就失業,她本身是學外語的,法語以前是二外,語言到不成問題,關鍵是她那性子,真是隻能在些單純的地方“謀生”。呵呵,說“謀生”都笑話,現在確實指不到她賺錢養家,只是,一個女人,也才三十出頭,天天就算在家“相夫教子”,————她也沒夫相,沒子教啊!總不能天天擱家待著跟她老爹大眼瞪小眼,那肯定會出問題的!她爹扯不清白,她更扯不清白,那不一天到晚要扯皮拉筋吶。所以,朱可娃有個“非正式”職業,還是當老師。
他們住在巴黎十六區福煦大道側。16區貴為財富聚集之地,這個榮耀早已延續了超過一個世紀。世界地價最昂貴的街道之一,也是巴黎最豪奢的一條林蔭大道,福煦大道以開闊猶如廣場般的120米寬度,伺候著16區的特權階級,放眼所及,大道兩旁盡是名宅、綠地、大使館。此地是成功者的樂園、繁華與優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