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如此一來,自己行動倒不得不小心了。
第三,他覺得江湖上人雖把“赤地千里”視作萬惡無比的魔頭,但他卻認為此人對自己並無敵意,何不乾脆去找他談談,也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一些過去地靈教的情形。
主意打定後,他心想自己白日已睡足,何不連夜就起程趕去翠竹軒呢?
於是,當晚便即起程向翠竹軒進發,他白日睡一整天覺,黑夜起程趕路,無意中倒被他甩脫了許多追綴他的江湖人物。
他身懷中古奇珍金精玉魄劍,這早已傳遍了整個江湖。這宗神物利器,乃是武林中人人都欲掠奪的寶物。在混元觀中,只不過是若干追綴他的人中少數的一批而已,暗中窺伺他的仍不知有多少。
當他離開混元觀時,途中陰錯陽差,和赤地千里符風相遇,耽擱了一個整夜,致令那批人一直向山下追去,竟爾錯過;回到峨嵋又在旅店埋頭大睡,呆在峨嵋的人也無從找他,以為他已離開,都紛紛向前追去,等到他動身趕路時,反倒落在了後面。
因此,一路都沒有遇到一點阻礙。這天,又回到了舊地長安城,突然起起了那座郡王宮,暗忖:“那個老家人不知是否還像在那時?如果還在的話,倒可打聽一下當初莫郡王是怎生被人害死的呢?”
他因思念伊人,不免愛屋及烏,如果能從老人家口中得知莫郡正因何與人結怨,將來宮主藝成,也好幫同她報仇雪恨。
到達郡王宮門,只覺重門深鎖,門上蛛絲塵土,不知積有多厚,不禁大失所望,心想:
“不到黃河心不死,既已到了這裡了,好歹也應進去看著。”
於是,輕輕一聳身,人已如一團飛絮,飄過了牆頭。入內一看,只見荒草沒徑,落葉滿階,一片淒涼景象,令人興起一種不勝今昔之感。正自揹著雙手追憶隔歲在這座宮內和川南三怪搏鬥之情景。
突然,一陣低低的啜泣之聲傳入耳內,不禁大吃一驚,這幢巨宅既經封鎖,何來哭聲?
若真的有,那不是鬼魅,便是妖狐了。
當下,伸手把白玉笛撒在手中,循著哭泣聲縱身趕去,只見一座假山之下,跪伏著一個紅衣女子,正在低低地啜泣。也許是他的去勢過急,衣袂所帶起的風聲竟把兩旁的花枝樹葉帶落了一大片。
就這些微的一點風聲,那紅衣少女已霍然驚覺,猛地回頭一看,見是武繼光,似乎意外的一驚,人已忽然向假山後面一閃而逝。
繼光匆匆一瞥,只覺這女人身材熟悉已極,只可惜面罩青紗,看不真切,當下腳底猛地一加勁,急如一支脫箭般直向假山後衝去,誰知,剛剛到達假山之旁。
驀然……
一陣蝕骨陰風驟起,直向他迎面襲來,不由又是一驚,趕緊在空中掃腿剎腰,單手往下一劃,人已斜斜飄開五尺。
他這時滿腦子裡充滿鬼怪妖魔,被這陣陰風驚得怔怔地站在那兒,暗忖:“難道真的會有鬼?……”
怔了一會,腦際陡然靈光一現,暗喊道:“該死!那不明明是地靈門中的絕學“玄陰罡煞”麼?”
一時膽氣陡壯,挫掌當胸,二度前撲。轉過假山一看,後面靜悄悄的,竟不見一人。正待舉步再往前搜尋,驀聽頭頂噗嗤一聲嬌笑,急忙抬頭看時,只見那個白衣少女正衣袂飄飄地矗立在假山之巔。
繼光屢次被人調侃,心中已是隱含怒火,縱身躍上山巔,沒好氣地道:“剛才是你發的掌嗎?”
“嗯……”
“為什麼?”
“逗你玩玩麻!”
“可曾看見一個蒙面紅衣少女?”
“不知道。”
“騙我的吧?你既在這假山之後怎會沒看見呢?”
“那就算看見好啦!”
“可知她是誰?”
白衣女即突然格格嬌笑起來,笑了一會道:“你好象很注意她是不是?可惜她蒙著臉,不知是妍是醜?”
說完,臉上又掠過一個詭異的笑容。
繼光原是一個正人君子,嘴上雖在和她說話,目光絕不敢老是逼視著她,因此,也就看不出她臉上的表情,當時也不好意思再行追問下去,於是,話風一轉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白衣女郎用手掠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秀髮,移動了幾下腳步,就在一塊山石上坐了下來,隨手拍著身邊一塊石頭道:“這花園怪幽靜的,坐下來談談不好麼?”繼光搖了搖頭,他總覺得這個少女天真之中又帶著濃厚的神秘氣氛,那少女見他不肯坐,不由把嘴一噘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