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流盼波光之下,風飛揚更感尷尬,嘴巴開合幾次,始終說不出話來,心中大有錯赴鴻門宴之感。
「李小姐,表哥對妳盟誓的時候說什麼?他是說『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臺,乃敢與君絕』?還是
說『若他日負妳,就天地雷劈,不得好死』?……想不想知道他對我是怎麼說的?」
看著臉色漸漸僵硬的兩人,皇甫清狂伸手指著頭頂上的桃樹,「他在桃花樹下發誓,以後都聽我的
話,疼我、愛我,生生世世,若他日負我,就……」
「清狂!說夠了!」風飛揚受不住地大喝起來。
皇甫清狂果然住口,但不一會又將唇角重新勾起,看著李丹丹說,「我不明白,李小姐,妳真的愛
他嗎?難道妳不知道外面的傳言?妳是怎樣忍受自己未來的夫若有另一個情人,而且是一個男人?」
李丹丹的臉立時陣紅陣白。
風飛揚與皇甫清狂間的流言,她自然知道,甚至風飛揚亦曾對她暗示幾次,希望她與他的表弟和平
共處。
男子三妻四妾本來就是平常事,她的孃親還說,那是值得慶賀的一一一個男子不可能威脅她正室夫
人的地位。
她亦有自己的打算,風飛揚長相英俊、溫文有禮、家財萬貫,實在是難得的佳偶,他的少少缺點,
暫時眨眼開眨眼閉便是,待入門後,以她的美貌溫柔,總不會捉不住一個男人。
這次隨風飛揚到來,實有觀察敵情的打算。
只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皇甫清狂竟然如此不要面子,直接將一切說破。
粉拳緊攥,她還未想出該如何應對,坐在她身旁的風飛揚立即猛然站起來。
「表弟,你今天胡塗了,我倆不便打擾!告辭!過兩天,你清醒一點,表哥再來拜會!」
說完,便拉著李丹丹氣沖沖地準備離開。眼見愛郎與皇甫清狂決裂,李丹丹心中竊笑,眼角得意地
向皇甫清狂睨去,卻見他臉上毫無慌亂之色,反而勾著一抹絕豔的微笑,朝著他倆,輕輕吐氣,說。
「等等!」
風飛揚頓步,「還有什麼事?」
「還記得表哥對清狂說過的事嗎?表哥不想聽我的答案了嗎?娥皇女英……」
聽到皇甫清狂突然提起當日他在書房說的話,風飛揚只道他已經知錯了,聲音微微溫和下來。
「嗯……說吧。」
皇甫清狂卻不急著回答,挽起長及地上的金蝶袍,緩緩踱步前行,越過兩人。
烏亮的長髮在紅、白、金交快的衣料上晃動出炫目的光暈,挺直的肩頭與腰背的協調動作優雅而動
人。
走到環繞空地的桃樹前,揚手,拿下一盞掛在樹上點綴的紙燈,仰起下巴,凝視風飛揚半晌。
就是這個男人,令他心傷、心痛。
痴心錯付,這怪不得別人,不過他向來比較自私,要痛就一起痛吧!
皇甫清狂白皙的臉孔上帶著微笑,接著,將手鬆開。
「這、就、是、答、案。」
在充滿說不出的嘲弄之意的嗓音中,紙燈落地。
『轟』的一聲,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條火龍滑過地面,瞬間,點燃一切。
一息之間,火龍首尾相接,圍成一個火圈。
「發生……發生什麼事了?」
「火!很大的人!」
相對於風飛揚與李丹丹的慌亂。皇甫清狂的神情平靜,以賞玩的眸光看著眼前的熊熊火圈。
一百罈女兒紅潑上樹幹,滲入泥土裡,燒起來,酒氣在高熱下揮發,那般酒香就更濃了。
烈炎如花,酒香醺醉,輕撫溫熱粉靨,那一雙鳳眼始終忍不住向風飛揚看去。
風飛揚正呆呆地站著,呆呆地看著火焰,亦呆呆地看著他,似乎尚未明白一切。
皇甫清狂自然不會吝嗇於向他作出解釋。
「你要婚嫁,既然我無法阻止,就只能要你實現當日對我許下的誓言一一烈火焚身,死無全屍。」
聲音溫柔如水,臉上的神情亦是軟軟的,唇角輕勾,甜得像融了的酥糖。
看著他帶笑的神情,風飛揚反而像被針刺中地大叫起來,「清狂!這樣連你都會被燒死!」
皇甫清狂但笑不答,風飛揚試圖從火場內衝出外圍,可惜桃樹重重,烈火如海,無處不在,試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