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廖氏離去的方向,狠狠地碎了幾句才心甘。
“親家,做什麼呢?”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張氏抬頭看,見是大兒媳婦的娘楊氏,笑著道:“沒忙什麼。”看了看楊氏那佝僂的背上揹著一揹簍豬草,心裡嘆息一聲,“累了吧!來,先坐下歇一會兒。”說著就幫忙去端下那背上的揹簍。
040間隙(二)
在張氏的幫忙下,楊氏把背上的揹簍放到了地上,有些氣喘吁吁的道:“人老了,背這麼一點東西就累得要命!”天氣很涼,楊氏的額頭累得流出了汗水,從懷裡掏出一塊花手絹擦了擦。。
張氏感嘆道:“哎,人老了,做不動就少做一點唄!”
楊氏蠕動了一下嘴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張氏看了一眼,便也懂得楊氏的意思,只是微微嘆息,卻什麼也沒有說。何況她能說什麼?
“你心也放寬點,揀好聽的聽,不好聽的就當做是耳邊風罷了。”張氏想了良久,還是開口勸說了一番,“這樣一來,就算你動作慢一些,她也不過是說說罷了,難不成還真能做什麼?”
也不知道楊氏有沒有聽見去,只看見她渾濁的眼睛看向前面的一棵落了葉只剩下光禿禿樹枝的櫻桃樹。
良久,楊氏微微一笑,“明年那櫻桃樹還會開花結果的。”
張氏微微一怔,隨即也笑開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忽地,一道有些尖酸的話語響起,“吃飯啦!還在這坐著幹什麼?”
張氏微微抬眸循聲看去,只看見泡桐樹下站著一身穿單調暗紫色長裙,上身套著一件小棉襖,梳了一個婦人鬢的婦女,尖尖的下巴看上去有些尖酸,細長的柳葉眉淺淺皺著也說不出的刻薄意味,那雙眼睛正怒火中燒的看著這邊。
張氏眼裡閃過一絲暗光,笑道:“原來是代氏啊,方才我就還和親家說,這豬草多了背不動就不背,你們肯定要來接她的。你看,這話才說完你就來了。”
原來來人代氏不是別人,正是楊氏的兒媳婦,也就是招弟的舅母。
代氏臉色有些不好,冷冷的瞥了張氏一眼,心裡暗罵,卻邁開腳步朝這邊走了過來,看了那揹簍豬草,淡淡道:“也沒多少豬草。”
“哪能不多,這都什麼天了,還能打到這麼多的豬草,我看親家肯定是個勤快的,停不下手。”張氏忽略掉那有些不善的眼神,問代氏:“有點重,要我幫忙端端不?”
代氏才說了沒多少豬草,怎麼好讓張氏端,“這點豬草還用端?”蹲下身子背上揹簍,使勁兒了好幾次才蹭起來,她轉頭瞪了楊氏一眼,“飯好了,還在這閒坐,飯冷了我可不負責。”說完轉身就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