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什麼好處,可你這麼晚了到這兒來做什麼?”
“還是那個老問題。”她輕嘆一聲,“我本來是想問你,為什麼一直對我冷嘲熱諷,還說我得罪了你,不過現在看來……我不只是得罪過你,還連累了你,咱們困在這裡,能出得去嗎?”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立刻緊張起來,“對了!你妹妹還在他們手上!”
“沒關係,孔峰不會為難千姿。”他答得胸有成竹。
她又悄悄揉起了膝蓋,靜默了片刻之後,重新開口,“那個叫孔峰的人說,打撈沉船所得的利益要與你們四六開,誰是四?”
他回道:“打撈沉船需要大筆的金錢投入,誰有錢,誰就是最大的東家。”
“可你現在卻想放棄打撈,所以他們就賺不到這筆錢了?”
“在那個死人去酒坊找你賣故事之後,到發現他的屍體之間,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他忽然轉變話題,讓她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回想那個晚上,的確有件事是她未曾和劉青樹提過的,並不是刻意隱瞞,而是她從未真正將這兩件事聯想在一起,今天他一問,她也不知怎的,就說了出來――
“有人半夜企圖潛入我的房間,被我發現,喊破了,他就跑了。”
“是什麼人?”
“不知道,我喊的時候他還沒有進來,我出去的時候他已不見蹤影了。”
他沉默片刻,又問:“你上次在飯莊門前遇到千姿時,是不是有根木棍差點砸到你?”
“是啊。”
“你都沒想過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啊?”江夏離又被問倒了。半路從上方掉落的一根棍子,會和半夜企圖潛入她房間的採花賊有什麼關聯?
但畢竟她是編故事出身,腦子稍微轉轉,就被可能隱藏的真相嚇得手心直冒冷汗。
“難道……有人想殺我?!”
他平靜的回答,“你一定是知道了什麼秘密,所以才要被人滅口,你到現在還能平安無事,難道不應該感謝我?”
江夏離張口結舌,整個人呆愣住,細細回想,的確,很多疑慮似乎都可以揭開它們的第一層面紗……但是,若真的有人想殺她,幕後主使又是誰?難道不是最想打撈沉船的溫家人嗎?
她在黑暗中用力眯起眼,都看不到溫廷胤的身形輪廓,但他卻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漠地說:“你不用懷疑我,這件事與我無關。”
“你確定?”她似笑非笑地反問,“你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嫌疑犯。”
“若我是那個幕後主使,你現在還能活命嗎?”
聞言,想想他說得也沒錯,若是要殺她,早就可以動手了!於是她一臉尷尬,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想找找有沒有逃生的機會,但是伸出手去,竟然摸不到洞壁,看來這個洞穴比她想象的還要大。
“自行逃生的可能性不大,我們最好還是乖乖地坐在這裡,等他們放我們出去。”溫廷胤聽到動靜就知道她想做什麼,彷佛在黑暗之中他有一雙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
“你剛才若是不救我,他們會把我怎樣?”她好奇地問。
“留下你做壓寨夫人。”
他的回答竟惹得她笑出聲,“不用嚇唬我,我又不是你妹妹那樣的美人兒,男人見到我不會起色心,那幾個海盜再缺女人,也不會看上我的。”
“你把自己看得如此低?”他哼哼一笑,“我是該說你有自知之明呢,還是說你太過妄自菲薄?”
“隨便你,反正我肯定說破了你的心事。”她一笑,“不過無所謂,我從來也不指望自己能變成一個美女,就算這輩子都沒有男人喜歡我又何妨?”
“你好像錯估了自己的價值,不管你之前的那個男人怎樣看你,起碼……你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輕賤。”
她不明白他怎麼會突然對她這麼和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靠近她的,甚至握住她的手,她看不見他,卻更深刻感受到他手掌的溫熱,指間的力度,讓她陡然忘記自己正身處險境,她以為她好像依靠在最可信賴的朋友身邊,聽著朋友誠懇的諄諄教誨。
可是這個朋友,竟然會是她最看不順眼的溫廷胤?
真是太奇怪,太不可思議了……
她屏住呼吸,寂靜的黑暗中,她居然可以聽到兩人的心跳聲,只是她的心跳是這麼的不穩定,幾下快,幾下慢,難怪覺得胸口一陣陣地難受,呼吸也變得紊亂,而他的……卻比她要平穩得多。
她深呼吸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