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算得上“正直”?但看溫千姿現在的樣子,顯然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情人眼裡出西施。她又豈能在這個少女面前說她心上人的不是?
不過最讓她不解的是,就算溫廷胤很開明,總不至於會把自己的妹妹嫁給一個海盜吧?難道商匪之間也會有聯姻的可能?
晚上,她被安排和溫千姿睡同一房,聽著外面的海浪聲,似乎還有些暈眩,不知怎的,溫廷胤那張臉,就這樣浮現出來。
那個人,也像是一道謎題。既有貴公子的驕傲,也有商人的精明,那張毒舌嘴又時不時能說出幾句道理來,但最讓她費解的,還是溫廷胤之前和她說的那段話――
她,到底在何時何地,曾經得罪過這位大少爺?
耳邊傳來溫千姿輕微規律的呼吸聲,顯然已經睡熟了,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去找溫廷胤把話說清楚。
但是她也不知道他在哪裡,穿好衣服後就離開房間,漫無目的地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前堂,發現那裡燈火通明,似是有不少人正在推杯換盞。
一走近,果然看到堂內人影晃動,還聽到一道渾厚的嗓音響徹堂內――
“溫少爺向來是個痛快的人,這回既然說好是四六開,為何突然變卦,難道你要反侮不成?”
溫廷胤的聲音軟軟地響起,“現在有了變故,覬覦這船的不只我一家,前陣子連皇上都問起來了,我若是太早動手,反而給自己惹麻煩。”
“該不會是你想獨吞吧?我聽說皇帝老子要讓你幫他訓練什麼海軍,肯定是為了對付我們用的。哼,溫廷胤,你一邊吃著官家,一邊吃著我們匪家,黑白兩道你通吃,可是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你們溫家也不是橫行天下的玉皇大帝,能隻手遮天!”
突然間,一個杯子摔在石板上,堂內一片騷動,江夏離不知怎的,心中一緊,疾步奔進堂內。
她的突然出現,讓亂烘烘的正堂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她。
姓孔的那名海盜幾步來到她面前,打量了眼,問:“這丫頭是你帶來的?”
溫廷胤站起身,神情鄭重地回答,“是的。是我的客人。”
江夏離震了一下,不只是因為那名海盜看自己的眼神太過古怪,還因為溫廷胤介紹她身分時的特殊用詞。
客人?!他不想張揚她身為殺人嫌犯的事實嗎?他這麼說,是為了維護她的尊嚴,還是他自己的面子?
海盜古怪地笑問:“是客人,還是你的女人?”
“客人。”溫廷胤將字音咬得更重了些。
“既然不是你的女人,那麼……留下吧!”
海盜忽然一把抓住江夏離的肩膀,將她往旁邊一扯,另有兩名海盜笑嘻嘻地走上前,就將她的左右手臂抓住。
“慢著!”溫廷胤提高聲音,眼神冷凝如霜,幾步走到他們中間,沉聲說:“我說了,這是我的客人,誰也不能為難她。”
“這丫頭聽到我們的對話了,焉知她日後不向朝廷告發你?若是朝廷知道你和海盜有勾結,皇上還不是要找你們溫家麻煩。”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勞你費心。”
溫廷胤伸出手掌,也不知怎的向左右一分,兩名海盜竟不由得鬆開手,連退了幾步才站穩,江夏離也在轉眼之間被他拉入懷裡。
海盜頭子斜睨著他,冷笑幾聲,“好啊,你果然是個練家子!我就說你必有功夫在身,逼了你好幾次,你都不肯動手,非說自己只是商人,不是江湖人,現在為了這個丫頭,你終於肯出手了?”
話音未落,那大漢五指如鷹爪般抓向溫廷胤的臉,他向後疾步倒退,把江夏離緊緊護在懷中,身形極為輕靈地左飄右閃,躲開敵人的攻勢。
忽然間,海盜打了一聲呼嘯,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覺得腳下一空,整個人筆直地跌進地面突然出現的大洞中,她驚呼一聲,想推開溫廷胤,但他依舊牢牢抓著她,絲毫沒有獨自逃生的意思,結果兩人就這麼一起跌入漆黑的地洞中――
江夏離揉著腫脹的膝蓋,輕聲問道:“溫……喂,你怎麼樣,傷了沒有?”
“我不叫溫喂。”他幽幽地開口,“我總比你強些。”
“對不起,是我拖累了你。”她低頭懺悔,“其實我本不該多此一舉的。”
“也沒什麼,對方今天本來就是想和我翻臉,我還在想怎樣才能和對方攤牌,趁機好好談一談,所以你攪和得好,免得我們談不攏撕破臉,這裡畢竟是對方的地盤,一旦撕破臉,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