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可以派人去取來查驗。”
劉青樹被她坦白的樣子反而弄得不好意思起來,“姑娘不要誤會,這也是公事公辦,並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他離開酒坊後吃的任何食物,能查的,我也會一一查過。”
“民女當然信得過大人,彭城向來安寧,都是大人的功勞。”江夏離笑盈盈地讚美了幾句。
即使劉青樹自詡清高,不聽阿諛奉承,但她的話並不算誇張,聽來很是受用。
“哪裡,這也有彭城百姓的功勞,江姑娘之所以會選擇彭城定居,想必也是因為這裡民風純樸,恬淡幽靜吧?”
“是。”
“不知道江姑娘祖籍哪裡?”
她猶豫了一下,“這和這樁案子有關嗎?”
劉青樹笑著擺手,“只是隨口問問,姑娘若是不願意說,也不勉強。”
江夏離咬咬下唇,“京城。”
“哦?京城可是好地方啊,繁華極勝之地,姑娘怎麼會離開那裡,辛苦地獨自來彭城生活?”
見他越問越多,她暗自猜測他這次找她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只是為了查案而例行問訊,還是對她有所懷疑而暗中摸底?
他微笑著等待她的回答,似是不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她只好丟擲一個答案,“我在京城沒有至親的人了,其他親友也不容我,我只好離開了,而彭城靠山臨海,又正如大人所說,民風純樸,我就住下了。”
劉青樹貌似感慨地嘆了口氣,“親人之間若是不能親近,還真不如找些相處融洽的鄰居。京城的人,多少有些盛氣凌人,我當初十年寒窗苦讀才考上功名,不過和京城的那些官員實在相處不來,所以一有外放的機會就立刻領命赴任了。看來我和姑娘都是直腸子的人,不曾費心在經營人事上,否則……何必會有今日?”
“大人今日怎麼了?雖處廟堂之遠,卻一樣在為朝廷謀事,不是嗎?”
江夏離的話引得他笑著點點頭,“姑娘說得對。”
接下來劉青樹又和她說了幾句無關緊要的閒話,便將她送出了府衙。
劉青樹的兩次傳喚,似公似私,讓江夏離的心不免忐忑起來。他到底是怎麼看她的?只是把她當作和事件有所牽扯的普通證人?還是個有殺人嫌疑的壞人?
在從府衙回酒坊的路上,她邊走邊想,這個案子到現在有許多讓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在大漢死的前一夜,有人企圖僭入她房間,那件事到底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她到溫家的船上做客,明顯是被人故意關進了船艙,那人是誰?關她又有什麼目的?幕後的主使者到底是不是溫廷胤?
她想得出神,完全沒注意到周圍的景物,忽然聽到有人在身後驚呼一聲――“小心!”
她沒有立刻反應過來,猛地被人從旁邊推了一把,差點將她推倒在地,但與此同時,有一根又粗又長的木棍子從她眼前掉落,若非她被人推開,木棍子肯定直接砸中她的頭。
“天啊,真是太驚險了!這木棍差點就砸到你。樓上的誰啊,那麼不當心!”
救命恩人比她還要憤怒,而且這聲音聽來著實耳熟,她隨即抬眼望去――
“溫小姐?”
“別叫我什麼溫小姐,旁人那麼叫也就罷了,你還是叫我千姿吧!”溫千姿心有餘悸地看著那根棍子,“我正好要去店裡和你告別,我們明天就要回京城了,總覺得那天還有些誤會沒解開,怕你不開心……哎呀,算了,先不說這些了,我上去看看,到底是誰這麼不留心,實在太危險了!”她邊說邊挽起袖子,彷佛要上樓去找人打架似的。
江夏離笑著將她拉住,“算了,也許是不小心碰落的,不必計較。”
“那……我再請你吃頓飯,一來算是你給我餞行,二來就算我給你壓壓驚,如何?”
面對溫千姿的赤誠,再加上剛剛還救了她一命,江夏離不好拒絕。不過――
“能不能不去你家的船上吃?”她可不想再看到溫廷胤的臭臉。
“巧了,我正好看上城裡的一家飯館,就在街對面――”溫千姿用手一指,對面果然有一家名叫“春色無邊”的飯莊。
江夏離便和她一起上了飯莊,才剛推開雅間的門,就想掉頭離開――怎麼最不想見誰,就一定會見到呢?
只見溫廷胤靠坐在雅間的窗邊,依舊用那副懶洋洋的表情看著她們倆。“說要去請貴客,請的就是她?”他的眉尾似是挑了一下。
“若知道是要與溫船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