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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下

。你就當是待客之道,待我友善親近些,不行嗎?”

雁卿想了一會兒……卻找不出半點拒絕的理由。

就道,“那你得保證,以後再不欺負我和月娘了——尤其不能再對月娘動粗。”

元徹說,“我保證。”

雁卿只能說,“那好吧。”

兩個人便一起盪鞦韆玩。雁卿坐著,元徹從後頭推她。雁卿覺得很不自在,因為在她心裡,這是月娘那種不會蹴鞦韆的姑娘的玩法——何況後頭推她的還是那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瘋魔起來的太子殿下。

不過一時有風拂面而來,嗅著滿園花香,看到景色倏然遠近。便也覺得沒那麼不好了。

元徹卻很快就甩手不推了,道,“這有什麼好玩的,看你推了半天。”

鞦韆並沒那麼快停下。雁卿也不在意,就道,“是你不愛玩罷了。”

元徹聽她語帶笑意,不覺便去看她。見她面容輕快,衣衫隨風,光影流轉,心口就砰砰的跳。一時她衣上宮絛拂過了,元徹嗅到乾淨的馨香,不覺便伸手去留。

雁卿只覺得腰上一緊,鞦韆不曾盪到頂便被拽了回去。慌忙回頭去看,就見鞦韆向著元徹撞去,忙道,“躲開。”

……元徹還拽著她的宮絛,也覺出力度不對,卻已躲避不急。那鞦韆帶著雁卿囫圇的撞到他身上去。雖他反應敏捷,順著力道往後退了一步。然而還是被撞倒在地上。

雁卿忙跳下來去扶他,問,“傷到哪裡了?”

——其實哪裡都沒傷到,就是手背讓鞦韆板擦了一下,有些辣辣的疼罷了。不過元徹還是頭一回見她為自己焦慮關切的模樣,就又哼唧起來,道,“我的胳膊……好像被你給撞斷了。”

雁卿忙就起身,說,“你別動,我去叫人。”

元徹又一把拉住了她腰上宮絛,道,“才撞了我就想跑嗎?”見雁卿沒反應過來,就彎了眼睛道,“你給我吹吹,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雁卿再遲鈍,片刻後也回味過來——太子這混蛋竟是在調戲她。

就惱火的一拽宮絛,道,“你放開!不然我叫人了。”

元徹就似笑非笑的,“你叫啊。”

雁卿氣得都想抬腳踹他了——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不過元徹本意也不是要調戲雁卿。

此刻曉得雁卿也會關心他的,心裡最後的防備終於也卸下來了。就道,“我逗你玩的——你別叫人了,我就想和你說說話罷了。”

雁卿本想頂回去,可元徵已挽了袖子檢視傷勢。雁卿見他雪白的手臂上一道通紅的血印子,就知道他是真被撞疼了。

對著傷患,自然就發不起脾氣來了。便停了腳步。

元徹隨意吹了吹那紅印子,就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對那個月娘這麼好。又不是一個娘生的,且她還愛哭,會示弱,總招惹麻煩——你身旁的人肯定都更疼愛她吧?”

雁卿就道,“你不要挑撥離間。”

元徹冷笑一聲,“我哪句說錯了?就沒見過你這麼蠢的人,她搶了你該得的東西,你還歡天喜地的給她送上去。”

雁卿就有些惱火,道,“她沒有搶我的東西——你怎麼總覺得旁人會搶了你的似的?”

元徹道,“因為他們心裡肯定想搶的。”他就目光灼灼的盯著雁卿,嘲諷道,“還是說她阿孃沒和你阿孃搶你阿爹?我猜她跟她阿孃一樣一樣的,生得又美,又柔弱愛撒嬌,整天裝得可憐兮兮的,想盡辦法霸著你阿爹——你可真沒良心啊,都不替你阿孃著想。”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哦,對了,你阿孃已經將她阿孃打殘賣掉了。你阿孃倒是個聰明人,心狠手辣,乾脆利落,比你強多了。”

雁卿是真惱火了,可大人間的事她並不懂。且元徹說的那些也真都是事實。她就只漲紅了臉瞪著元徹,又想維護她阿孃,又慶幸自己先將月娘遣開了。

待要開口時,卻見元徹睫毛一垂,那琥珀色的流光含在眼睛裡,一時竟流露出孤狼——棄犬般的神色來。

就聽元徹說,“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替你阿孃難過過?”片刻後又自嘲,“也是,你難過什麼?你阿孃還活著,你當然不用怕旁人鳩佔鵲巢。”

雁卿心口就一撞,懵懵懂懂的想起大人們議論紛紛的“皇帝要立後”的訊息。

片刻後才意識到,皇后就是元徹的阿孃。

她已心生同情,可竟想不出一句能安慰元徵的話。

好一會兒才想起什麼來,就蹲下來託了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