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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寫信給她的事和林夫人說了,又請林夫人幫忙送回信。

舉手之勞而已,林夫人便叫了個婆子來,問道,“慶樂王府的節禮送去了沒?”

婆子道:“昨日就送去了。”

林夫人就道:“那就去起幾壇今年新泡的桂花酒送去,說是我捎給世子妃品嚐的。”

自然就能順便將雁卿的信夾在帖子裡送去了。

太夫人不干涉,然而也還是將雁卿抱在身旁,緩緩的問道,“信上都寫的什麼呀?”

雁卿便掰著手指頭一件件說過太夫人聽。月娘正靠著太夫人打盹兒呢,聽雁卿提起她,不覺驚訝。一時睡意都醒了——然而看太夫人和林夫人的臉色,卻彷彿並不將雁卿與外男通訊,還提及家人的事放在心上。

月娘略有些不自在,可這裡並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便暗暗的記在心裡,打算兩人獨處時再悄悄的和雁卿提。

太夫人倒也注意到雁卿提起月娘了——卻也沒說什麼。

雁卿說完了,便拉著月娘出去玩。

此刻林夫人才將手上的信展開來,細細的讀了一遍。邊讀邊笑,就隨手遞給太夫人,道,“您瞧瞧您這傻孫女兒寫的……”

太夫人先替雁卿說了句話,“她是年紀小,握筆不穩——這字的構架卻是不俗的。”待讀了兩句,便也笑起來——傻丫頭寫出來的信自然透著滿滿的傻氣,卻也不乏童真趣味。信上確實也提到月娘了,用大白話寫作“與妹妹蹴鞦韆,妹妹聰慧可愛,是我家的”,也並無什麼不妥。便原樣將信折起來封裝。

才又道,“元徵也十一了,怎麼還跟雁丫頭個小孩子玩耍?”

林夫人便道,“我也想不透,不過這兩個孩子自小就投緣,禁著他們來往反而沒意思。”

太夫人記起往事,也不由點頭。只是元徵“天煞孤星”的名號在外,出生前父親去世且不論,出生後統共就去了外祖家兩回,外祖父母便先後去世。照顧他的奶媽、丫鬟這十年裡也死傷了三五個了。太夫人縱然不信命,也得疑心慶樂王府有暗鬼——讓鵬哥兒、鶴哥兒留神照應元徵,便是這麼個意思。

雁卿又與她的哥哥們不同。兩家家世相當,孩子年歲也相仿,縱然他們沒別樣心思,也難保大人不生出什麼想法來。知恩圖報是另一碼事——太夫人可不想要個藥罐子孫女婿。

就道:“元徵這孩子可憐見的。一年十二個月,倒有*個月在養病……也難怪王府裡有那麼多人不安分。真難為世子妃了。”

林夫人道,“她確實不容易,然而我瞧著她還算是個有主意的——聽說元徵在渭南守孝這兩年,體質強健了不少。”

太夫人就道:“天生的病秧子,再強健也有限。他又不能總住在王府外頭。”

林夫人聽出太夫人的意思,一時也失笑——雁卿才八歲呢,上頭兩個哥哥一個堂姊都還沒信兒,哪裡就輪得到她了?太夫人還真是關心則亂。便笑道,“阿孃說的是。”

想到這一茬,太夫人又不能不提,“說起來鵬哥兒也十五了——你可有替他琢磨哪家的姑娘合適?這事該放在心上了。”

林夫人笑道,“正要和您說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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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卿拉著月娘出去,姊妹兩個就在屋簷下頭玩雙陸。

慈壽堂是燕國公建了給慈母療養之處,自然比旁處更講究舒服愜意。房屋規制也與旁處不同,上了臺階便有紅木鋪就的地板,建做遊廊的寬度,卻沒有柱子、石欄遮蔽視線。木板常年擦洗得油亮,就在那遊廊上席地而坐,底下四季都有香草芳花盛開。又剖竹為管引了泉水過來,便如在山谷隱居般幽靜怡人。

兩人便將雙陸盤擺在簷下,取了軟軟的唐草墊子為坐具。

打雙陸也是一種博弈。擲骰子擲出好的點數固然重要,可該走哪顆棋子卻需要動腦子。這是文人雅士的休閒,又比圍棋更簡單有趣些,在閨閣少女間也相當有人氣。月娘雖才學會不久,可她善於運籌,已打得很不錯了。

便沒將勝負放在心上。隨手投出骰子,挪子,便問雁卿,“適才聽阿姊說‘七哥’——我知道大哥哥、二哥哥,怎麼忽然就排到七哥哥了。”

雁卿專注在雙陸盤上,便隨口告訴她,“是元家的七哥,慶樂王世孫。”

“慶樂王”三個字就足夠鎮住月娘大半的不滿了——那可是個王爺啊。月娘反倒驚訝,雁卿怎麼就能不當回事的隨口道來。

一時都沒心思和雁卿玩耍了,心不在焉的擲了幾回骰子,才忍不住又問,“他們家和我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