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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下

前,便已經搖頭了,“可是我不可能丟開月娘、二哥哥、三哥你們,去和七哥看鰲山燈啊。如果七哥就為了這個,不想再理我了……那他究竟想要我做什麼?”她說,“……我不去。”

謝景言便說,“可是你心裡很難受。”

雁卿便團起身子來,“……很難受。”

謝景言便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大約並不是令你丟開月娘和子遠,而是因為我也在吧。”

雁卿不解的望著謝景言,謝景言便說,“我喜歡你。”

那將天空映得明若白晝的煙花一瞬間沉落了,那小小的視窗重歸黑暗和寂靜。夜色中,謝景言的面孔只是依稀可分辨,唯那雙眼睛裡沉落了星光。

雁卿望著他,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唯一清晰的只是心口砰砰的跳動聲。

那空間狹窄,謝景言便站起身,退了一步。

他們互相對視著。片刻後,謝景言先移開目光——煙花散盡,圍聚在窗前的人群就要散去,他便又對雁卿伸出手去,說,“快些下來吧。”

那樓梯窄而且陡,因偏僻無光,行走時要極當心才可。雁卿自然而然的,便將手搭在了他的手心裡。

泰明樓這一年燃放的煙花也很熱鬧,可同朱雀街上那一場相比,便黯然失色了。

直到第九通鑼鼓聲響起,人群依舊在議論那煙火是誰家所燃放,自何處而得……不過,等泰明樓最後一個燈謎揭開謎面,人群的注意力便重又被吸引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重又聚集到謝景言身上。

謝景言只淡定飲茶。

不知圍觀諸人反應不過來,連鶴哥兒都有些疑惑的提醒他,“謎面出來了——”

謝景言,“哦。”

雖沒大流露什麼表情,然而也還是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鶴哥兒:……

他一人將泰明樓這夜晚攪亂得近乎無以為繼,結果到最高_潮時,他甩手不幹了。

鶴哥兒這麼可惡的熊孩子都覺得他可惡了!

歷來這第九個燈謎就不是給普羅大眾來猜的,往往都是一二才子解答出來,眾人才心領神會。因謝景言前邊兒的風頭,人人都望他來解答,但顯然此刻謝景言壓根兒沒有這個覺悟。

鶴哥兒當然也猜得出,但他今夜就打算看熱鬧了。自不會替謝景言善後。

杜煦只得無奈提筆。

元徹站在朱雀城樓上,看那盛大的煙火終歸於沉寂。

身後皇帝也才回過神來,感嘆道,“也不知是誰想出這般妙用。”軍中用煙花為信雖也沒多少年數,皇帝卻是知道的。只是節慶燃放了來增添喜慶,確實頭一回看到。

元徹便道,“當是慶樂王府。”又道,“京城寶御坊年前貢上來一批,因是明火,兒臣怕走了水,便沒讓燃放。據說造一枚便要半貫錢,適才放那一場,沒千把兩銀子不成……也就他府上才有這大手筆。”

皇帝便笑道,“四叔確實是閒情雅緻、財大氣粗。”倒也想起來,轉而問樓蘩,“寶御坊似乎還是你家的產業?”

樓蘩便道,“是,一向是姑姑打理著。”

皇帝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那煙花沉寂後,似是有火花引燃的道路中央的鰲山燈,安業坊前忽的有一團火燒了起來——鰲山燈以輕紗和薄紙糊面,自然是遇火便著,那火光紅豔,濃煙滾滾。雖有不少人前去撲滅,卻還是很快便燒得只剩一個竹架子。

皇帝在朱雀樓上看見,才吩咐人趕去救火,便見那火光已燒盡了。

安業坊臨著朱雀街,正是慶樂王在長安的宅邸所在。皇帝便又派人去慰問慶樂王,也確認是否傷了人。

不免又感嘆,“果然得小心燃放,這東西確實容易引火。”

元徹只靜靜看著,並不做聲。

他只是記起那年元徵御前問答,對皇帝說他的心上人是趙雁卿——那個時候元徹忽然意識到樓蘩其人的可惡。因為她,他阿爹移情別戀,還給他弄出個弟弟來。他也對趙家始終不能放心,生生疏遠了自己最該信賴的太子太傅。原本有機會令雁卿做他的太子妃,也因介懷她同樓蘩親近,硬是放棄了。元徵送這麼個人進宮,真是將他的性情算得一清二楚。

然後,元徵自己竟想娶雁卿——他打算得未免也太如意了。

這一日元徹到燕國公府上,並沒有見到雁卿,卻同元徵遇見。那個時候元徹就想,他改主意了,唯有元徵,永遠也別想得到。

作者有話要說:嗯……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