績死個明白,就去牢中特地給他個明白。
這樣的人,死得一塌糊塗正好。
至此,連環殺人案與鬧市兇殺案才算全部告破,所有遇害者都得沉冤昭雪,靈魂得安。張榜時,有遇害者家屬在公榜前泣不成聲,他們的親人遇害後,他們等這一天已經太久太久。
“蒼天有眼,天日昭昭……”
左近看榜的人,不管有幹無干,皆側目含悲,悲中亦有欣慰。陳年舊案能得大白天下,不止遇害者家屬心中能寬慰一絲,他們心中也能踏實許多:“新上任的王司使看來很了不得哩。”
“打鼓人的郎君,那能一樣,不然也不能主掌一省刑名司判。”
孟約在樓上聽人誇王醴,比人誇讚她心裡都更甜,王醴同樣憑欄往下看,風吹柳絲拂面,這人如今除看她,也有了神態溫柔,線條柔和的時候。孟約覺得很開心,王醴是真的很容易讓她有一種“因這世界有我,他便連我同世界一起深愛”的
成就感,甜到爆表。
“走罷。”合進班今天演《緝兇錄》的新場次,正好一案告破略得閒暇,王醴自然同孟約一起去看戲。但凡有工夫,王醴都很願意陪孟約去看她的新戲上映,此中樂趣,只兩心知。
夫妻倆還沒走到合進班,就被書商逮了,書商還另帶了一人,也是名書商。孟約不解地看書商,問道:“你是有什麼事,不打算再接我的繪本了嗎,要是有難事,我能幫襯得上,你儘管說。”
書商並沒有事:“這位也是南京來的書商,道是特地來尋王司使,我琢磨今天上新戲,二位許會來看,我便同他一道來尋。”
孟約還在猜為什麼呢,王醴卻與那書商對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秘戲譜!他輕撓一下孟約的手心,孟約遂去看他,他便趁上樓工夫,輕在孟約耳邊吐出這三個字來。
孟約:……
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發展點個人愛好,認真追求一下藝術的巔峰啦,居然找上門來,再不要給這書商供稿啦。
孟約以為是呂擷英說的,結果並不是,而是書商從孟約的繪本里琢磨出來的,因為到《緝兇錄》的繪本面世時,大家就知道了打鼓人的成功背後還有王醴的默默付出。於是,書商就知道該上哪裡,找哪個人奪命連環催稿啦。
這事,放到王醴這樣的年輕官員身上,委實能說是件雅事,大佬們都誇過巫山洛水兩本秘戲譜,道是畫工之精,情韻之妙,罕見能敵者。所以書商就這麼大大方方過明路來找王醴催稿啦,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也不覺得他發現的“事實真相”可能只是錯誤的誤導。
王醴還能有什麼辦法,自是把鍋好生背上,還得圓一圓,不能叫人看出來。給孟約出繪本的書商聽罷,痛心疾首地看著孟約:“有這樣的好事阿孟姑娘怎麼不尋我,如巫山洛水這樣的秘戲譜,那是一本發家,兩本致富,三本足以給子孫後代留座金山銀山吶。”
“這話說得,像是你沒賺似的,阿孟姑娘的繪本難道沒讓你發家致富,給後代留金山銀山。阿孟姑娘快別理他,可不興把王司使給我拉走,我下半輩子可就指著王司使活了。”
孟約:……
好端端想二人世界甜蜜一下,結果遇上這倆,可真是讓人沒話說。
王醴思量著孟約畫的圖除去不能見光的,倒也夠出一本,答應了書商,書商得到滿意答覆,再不多聲。坐片刻後,不待開戲,倆書商就互相撕扯著走了,他們也有眼色的好嗎,當然看得出眼下他們的存在是很不受歡迎,甚至是招人嫌的。
“師兄。”孟約有點不好意思,她倒是畫得痛快,秘譜也出得痛快,到頭來鍋倒要王醴背。
“不礙事,至多傳幾句風流任情,於我無礙。”於他無礙,放孟約身上就不同,準有礙,多多少少會聽幾句不好聽的話,所以還不如他認下來。
看完新場次的戲,孟約便回家整理顏色豐富的畫稿,實話說,她如今畫人物精進的方方面面都體現在了春宮上,繪本則仍是一如既往。也不怪書商會誤會,人幹喜歡的事時,總是肯下工夫,也更願意投入一些。
“這幅溪戲圖年年什麼時候畫的?”王醴從畫卷中抽出一張問孟約。
孟約如今已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司機,一點不臉紅氣喘:“來濟南之前的一段時間,我記得那會我們剛去看過山花落滿溪,景色特別美。”
王醴:我的小甜甜尺度越來越大,嘖嘖嘖,看來是時候跟上小甜甜的腳步向前,不能總滿足於眼前這樣的尺度嘛。
孟約:我師兄居然不覺得我滿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