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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部分

累的,一半是嚇的。每當停下,秋風便會如刀子一般沿著汗珠滾落的地方侵入五臟六腑,他已經將近兩天沒閤眼,一路奔逃,自然也沒能好好吃點東西,最多就是野地裡的野果,酸且澀,根本無法充飢。

陳維昌腳如灌鉛,偶爾扶著樹木撞粗氣,卻不敢多作停留。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運氣,自從離了永州,就再沒太平過,奔逃至谷地時,還被各個方向追來的黑衣人呈合圍之勢包圍,阻斷了所有可能脫身的路線。陳維昌一路上丟了無數有礙行動的東西,甚至把隨身的配槍扔在了一個農家小院旁的樹洞裡,但他還帶著長劍,雖然他也曾無數次想把礙事的長劍丟下,但野地裡開路少不得一件趁手的利刃,何況他還在逃亡路途中,自然不能將趁手的利刃丟棄。

六名黑衣人,陳維昌只一人一身,雖然他還舉勉力應對,心中卻已存了死志。

“師兄,太黑了,看不清。”雖然夜深有明月,但還未盡凋落葉的楓林仍擋住了大部分月光,叫人看不清楚。

王醴卻已經看清楚了:“年年在這裡待著,我去去便來。”

孟約因為什麼也看不見,雖然擔心,卻並不沒有太害怕。王醴出來有帶獵槍,也並不需要找人拼命,既使她什麼也看清,王醴也必然看得清的。有槍在手,震懾一下就能把人全嚇跑,倒也不必拼命。

安頓好孟約,王醴尋了個落腳處,架起獵槍朝著密林中便是連和兩槍,王醴的槍法不敢說好,也斷不能例無虛發,但深夜裡連響槍聲,足夠震懾住黑衣人,也足夠嚇破陳同知的膽兒。黑衣人忙著散開時,陳維昌一屁股坐在地上,連跑的心思都沒有,是路過救人的也好,是再遇惡人也好,陳維昌不打算再跑了要死就死,要萬一僥倖不死,老子回去第一件事就把那群通敵叛國之流全部弄死。

“陳同知。”

陳維昌參加過孟約和王醴的婚禮,對王醴印象頗深,畢竟大明的官場其實也講臉的,能頂著這樣一張臉受重用,挺不容易的:“原來是王知府……”

見陳維昌一臉僥倖逃出生天的臉,王醴便知道今天這事小不了,他彎腰扶起陳維昌,問道:“陳同知還能走得動嗎,我和年年就在不遠處宿營,不想竟聽到刀兵聲。”

“侄女竟然也在!”陳維昌只能說不能理解現在的年輕人,大半夜好好在家不行,要不是今天有獵槍在手,那群黑衣人又在追殺他的路途中耗盡彈藥,只怕今天都得交待在這裡。

等王醴把人扶過來,孟約一看,驚道:“伯父,你沒事吧?”

孟約:這位什麼體質,柯南附體嗎,怎麼到哪兒……噢,柯南是走到哪兒哪死人,這位是走到哪兒都能險些一命嗚呼。

“還好還好。”就是餓得眼冒金星,腿快軟成麵條。

孟約和王醴自然帶了食物,孟約先把鹹甜各有的點心翻找出來,給陳維昌墊墊肚子,王醴則把帶來的麵條燒水煮上,用蕭廚王獨家秘製的拌麵料拌了一大碗遞給陳維昌。孟約和王醴雖然沒帶僕從過來,但馬車就停在山坡底下的路邊樹林裡,自然,這宿營什麼的也就別想了,還是先把人送回去,誰知道那群黑衣人會不會去而復返,且帶來更多人更多槍彈。

槍在大明的管制力度雖然比現代略寬鬆一點,但等閒的人也是接觸不到槍彈的,所以,自然是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回去比較安心省事。

“師兄,我們不回家嗎?”孟約看著不是回家的路,遂有此問。

“不回,誰知道那些黑衣人是什麼來路,直接送到督軍衙門去,讓盧邁遠看顧。督軍衙門重兵把守,就是來再多黑衣人也不必怕。”亳州府的衙門可沒有配槍的軍官層層把守,督軍衙門才有,連亳州府新近落成的司法院配槍都還沒能到位呢。

滷蛋啊!

孟約不說話,默默看著王醴,車廂裡,累極了的陳維昌這會兒已經昏睡過去,孟約怕外邊的涼風把陳維昌吹壞,遂乾脆坐到車簾外邊來。王醴見狀也不規勸,只把馬車速度放緩了許多,並叮囑孟約把披風繫好:“別這麼老盯著。”

“我看我郎君怎麼了,不成知府大人你說說,哪條律法有說不能盯著自家郎君猛看的。”孟約俏皮極了地挑眉擠眼。

王醴心知,孟約就想看他吃味,準確的說也不是想看他吃味,就是……特別希望他用各種方式,表達對她的滿腔愛戀:“那行,你慢慢看。”

孟約:這時候怎麼不套路我了,真討厭,沒情趣,我郎君原來還是那塊熟悉的不解風情的木頭疙瘩。

馬車一路緩緩駛向督軍衙門,盧宕本已經睡下,卻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