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約:哎喲我爹難過得哭成這樣,這才聽到呢這傷心到淚流不止,兩眼通紅,真到我們回南京的時候可怎麼是好。
看來是真不能走,不能丟下家中孤苦老父親啊!
#孟老爺:嗯,我閨女確實戲多#
第三六五章 霞舉青雲,步步通途
王醴不分日夜審神教成員時,孟約就在譙郡不分晝夜哄她爹,孟老爺本來是一腔怒火的,但被哄著哄著氣就順了。不過,孟老爺很享受被閨女哄時的種種體驗,所以十分順溜地繼續被哄,成天裝得跟快要被氣死了一樣。
看著孟約每天說話的語氣都格外柔和小心的樣子,孟老爺不禁想起自家太太來,帶著孟約去上了幾柱香,叨叨半天后,孟老爺把孟約叫到書房,語重心長地道:“為父日後不能天天在你身旁盯著,你要自己小心,該教你的你都會了,該知道的你也沒落下,也是時候讓你自己去飛。年年,餘事為父不擔憂,唯擔憂一事。”
“爹擔心什麼,師兄對我不夠好麼,還是爹到現在還是覺得他不夠可靠?”孟約覺得當爹的還能操心什麼,無非是女兒日子過得不痛快唄。
孟老爺卻擱下茶盯著孟約半晌,愣沒忍住白了她一眼:“雖你是我閨女,但說句公道話,重崖已算得可靠,另有,你還想他怎麼對你好?”
孟約忍不住“嘖嘖嘖”,看看這體嫌口正直,真不愧是親爹:“平日裡嫌他的是爹,眼下維護他的還是爹,都說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我覺著爹這岳父才是越看女婿越順眼呢。”
這話題再不往回扯,就得歪到十萬八千里地之外去,孟老爺忙止住話鋒,道:“回了南京便要記住,官家是官家,太子是太子,首輔是首輔,別沒輕沒重。為父別的不擔心,就擔心你這一點,心裡好似沒數一樣,見著杆子就敢往上爬,也不怕摔下來。”
孟約沉默片刻,慎重地點頭:“爹,我知道的,你別擔心。”
“得心裡繃著弦才行。”
“嗯,我聽爹的。”
“真聽為父的,就好好同重崖過日子,好好教養阿,再添一兩個孩子,別成天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你也不小了,凡事早該自己拿定主意,這一輩子且還長著,要走什麼樣的路,要怎麼走,心裡得有個主張。”孟老爺說罷嘆氣,哪怕孟約已經二十好幾,在當爹的心裡,仍是那個還沒他膝蓋高,總喜歡繞著他腿甜甜軟軟喊“爹爹”的小糰子。
“好。”孟約說過好多遍要留在譙郡,起先孟老爺還點頭,最近幾天卻堅定地讓她領著阿隨王醴回南京去。孟約知道,孟老爺其實更願意她留在譙郡,但就像蕭啟說的那樣,孟老爺憤怒一去便開始為她計長遠。
“為父都沒掉淚,你哭個什麼勁兒。”
“我捨不得爹嘛。”孟約說著湊近孟老爺,抱著孟老爺手臂就是一通撒嬌。孟約其實也沒哭,就是眼眶有點泛紅,孟老爺也一樣紅了眼。
父女倆對著看半晌,心裡都挺難過,像這樣的時候,在孟老爺這裡,別的不用幹,詛咒女婿就對了!
被詛咒的王醴正在牢中幹著人人都不愛乾的活聽審,動刑自有專人,自不必王醴動手,但那慘叫聲……王醴不論在督察院還是在驗封司乾的都是內部審查的活計,基本用不到刑訊手段,所以王醴聽著怪刺耳的。不過,就是再刺耳,王醴也不動如山地坐著。
刑訊人員並沒有給王醴下馬威的意思,對尋常人的刑訊手段和對通敵叛國組織邪|教的人的自然不同。只有意志被瓦解,精神全線崩潰之時,才是最佳的審問時機,形訊有刑訊的技巧,審問有審問的技巧。在刑訊人員盡展手段之後,便輪到王醴展現他的審問技巧。
不過是倒來倒回的一番審問,便問出個驚心動魄來:“速去告知巡撫與總督。”
那片山谷僅是一處據點,並非是神教真正所在,神教真正所在,他們這群僅被吸納進據點的人大多並不知情。知道神教在什麼地方的,山谷據點也只有三五人而已,這三五人中,還有不在據點裡的,在牢獄中的教成員裡,僅有一二人知情。
王醴視線掃向還未及審訊的神教成員,微微一笑,省臺大獄的刑訊人員問是否要提審,王醴道:“不必了,我知道是誰。”
叮,你的好友,麥芽糖小公舉審訊小能手王醴上線了。
當巡撫和總督至大獄時,王醴拿溼熱的帕子擦著手,火光映在他臉上,活脫脫一個剛剛斬殺過千萬人性命的嗜血狂魔。巡撫都被王醴給嚇一跳,還是總督穩住了,問王醴:“如何,問出來了沒有?”
刑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