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蕭廚王親自動的手呢,不然,工學院的大佬們,還有南京來的公子王孫豈會這麼有眼色地乖乖在一旁等。
敬酒時,闊別多年的小魚兒游過來,還是一如即往的爽朗漂亮模樣,眉梢眼角的笑容明亮,顧盼如飛。盧宕和她在一塊,就像一顆恆星和另一顆恆星的光相互牽引,光華交融成一團瑰麗的彩暈,也像是兩株枝葉相交的樹,兩片偶爾撞成一片的湖泊……
總之,很美。
婚宴過後,孟約和王醴在冬日的陽光下緩緩步行著回家,當看到一株臘梅花從人家牆頭冒出明燦燦花朵時,孟約忽然很想去鹿邑:“師兄,我想去鹿邑一趟。”
“去看臘梅,還是會你的小美人?”
孟約聽到“你的小美人”這個說法,不由輕笑出聲:“既不看臘梅,也不會小美人,我想去田莊,就是種著枇杷樹的那個田莊。”
王醴聽罷,眼角的笑意忽而深邃,深邃且燦爛:“好。”
在娶孟約的那一刻,不……準確地說更早,王醴就很期待有一天,小甜甜忽然同他說,她想要去某個地方,想要去哪裡做點什麼。
冬日的鹿邑除了冰雪,真沒什麼好看的,所以孟老爺對這倆要丟下老父和仨孩子的倆人,真沒什麼想說的:“行吧,早去早回,重崖莫忘了你沒幾天假。”
別浪得什麼都忘了才好,想當年,孟老爺和他的女太太要去了哪兒,就是一出門就連家裡老小都能暫時忘記,直到玩足了才會猛地記起來“哦,我家還有爹媽孩子得回去照管”。孟老爺大約是覺著,這會遺傳!
“最多三五天,爹放心。”
孟老爺表示:沒什麼好不放心的,反正他現在有糖糖。
去往鹿邑如今也有了蒸汽機車,來去很反倒,往返一個時辰便夠。不過鹿邑去田莊還有一小段,因提前差人去安排了,他們到鹿邑只需要直接坐上馬車過去。
田莊的冬天青煙嫋嫋,還隱隱帶著臘肉的香氣,孟約往各處送的臘肉,幾乎都是從這裡醃好薰制再送到孟約手裡,由她一一分派。他們到田莊的時候,正逢田莊在打米花,做米花糖。小孩子們一點也不怕冷地圍著熬糖的鍋,用閃閃亮亮的眼睛盯著冒小泡的糖。
那是用蕃薯和發好的麥芽蒸制後熬成的,熬好後是琥珀色的糖稀,用來和米花壓緊便成了米花糖。米花糖裡各家按自家習慣,加核桃芝麻花生杏仁瓜子等,米花有用小米做的有用大米做的,還有用高梁米做的,各有各的滋味。
孟約看到做米花糖的,頓時邁不動道,她在現代的家鄉也做這個,只是配料不同,做的手法也不同,但做出來的東西真挺類似的:“師兄,我們也等等。”
孟約:我也好喜歡吃熬出來的糖稀!
看孟約頻頻看鍋,王醴叫僕從去問,看能不能買一些,糖也要,米花糖也要,米花糖裡得放鬆子仁,孟約很喜歡吃松子仁。北方松子仁不鮮見,雖貴點,但田莊上的佃戶日子相當寬敞,也有備好的。
心滿意足地吃著麥芽糖稀,被王醴牽著往田莊上走,孟約吃著吃著,忽然停下來,看著王醴比她快半步地領著她走,忽然笑了:“師兄,我曾經有個夢想,就是出門不用帶腦子,只要專心吃吃吃就可以,沒想到竟然還有達成的一天。”
王醴:“倘早知道你有這夢想,我早就幫你實現了。”
孟約:“要不是今天我也想不起來,我有過的夢想不多也不少,你要問我,我未必能說得上來。不過,我想就是我說不上來,師兄也一一為我實現的。”
園子裡的枇杷樹,在冬天裡有花有葉,看著很喜人的樣子,光看這景象就知道來年春天,必定又是一樹甜美多汁的枇杷果實:“當時,年年就站在那根樹枝上,光著腳,低頭問我吃不吃枇杷。”
“你的注意點居然是光著腳嗎,呀,你好猥瑣!”
王醴敘睨她一眼道:“卻不是你光著的腳,而是你那雙沒扶沒抱的手,我在下邊擔心了好一會兒你會不會掉下來。待枇杷送來,都吃完了,見這邊沒了動靜,知道你必然無事,我才安下心來。”
“噢,你那時開始就對我牽腸掛肚了對不對?”
“如今想來,很是。”
孟約:我卻是從你表白之後,知道你的資料包沒問題,我的雷達也是好端端的,才開始醒悟的。這樣卻不好說呢,不過也不是沒有更早啦,更早是……這混蛋真吐豔,搶我狗,搶我猴,還跟我搶先生。
“師兄不問我我什麼時候開始的嗎?”
“我道明之前,你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