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書畫大家列席,你想啊要無書畫大家列席,那千古流傳的《蘭亭序》打哪來。”呂擷英對小姑娘家不愛到處遊玩表示不解,明明在鹿邑縣時隔三岔五就要往外走,到京城反而縮著不出,什麼毛病。
孟約:“先生拿我和王羲之比?”
呂擷英:“你可以作‘群賢畢至’的‘群賢’。”
玄武湖遊湖時,孟約是半推半就去了,因為不在劇情***外她又沒見過。花朝節不在劇情裡,她尋隉多爽快就答應出門,雖然還是碰見一干劇情相關人物,可只遠遠一個照面,她壓根不擔心。
但散花樓不同啊,散花樓是《三醮》裡第一虐主現場吶,孟約覺得她要是去,已相熟的榮意免不得與她一道。有句話說得好,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最後城門還是城門,池魚卻已成死魚。
“先生,我不想去。”以往還找藉口,這回不找藉口,直接就說不想去。
呂擷英問“為什麼”,孟約的回答是“我其實不喜歡人太多的場合”,呂擷英“哈”一聲:“若是不曾在鹿邑縣見過年年,我還真就信了,偏我在鹿邑縣時便教過你,你覺得為師能信?”
有個太知根知底的先生有時候確實很苦惱,孟約觀呂擷英面色,知道推辭不過,遂提個要求:“那我不要跟阿意坐一起。”
這話卻讓呂擷英意外得很,呂擷英認定孟約心襟十分寬敞,遂疑惑道:“為何,你與阿意不是挺要好的嗎?”
“這跟我們好不好沒關係,這跟她好不好也沒關係,她和她身邊的女孩子我都幹不過。話都聽不很明白,萬一她們要問我什麼我驢唇不對馬嘴搪塞過去,多丟人。”孟約能說出來的,也就只有這理由,她總不能說那是《三醮》劇情發生現場吧。
話倒也能說得通理,呂擷英最終還是點頭答應孟約,想找個又能出人又能出畫的場合不容易,一年裡也就那麼兩三回而已,逮著就指定不能放過。
散花樓是第一虐女主現場,具體細節,孟約卻不是很清楚,因為在《三醮》整個故事裡,女主被虐得死去活來,所以這個第一併沒有什麼特別值得記住的地方。孟約再使勁想,再怎麼翻她的大事記,都翻不出哪怕一點印象來,唯一的印象就是有讀者怒懟作者你丫心理多陰暗多扭曲才冊能把女主虐得這樣慘,從散花樓開始,到大結局,你就沒一天不虐女主的。
作者當時在某一章節針對讀者的怒懟,於末尾加了一句“我即不陰暗也不扭曲,不管過程多苦多難,最終都會圓滿,再一次宣告我是親媽,純的”,才是孟約記得散花樓的原因。作者的評論區出了名的熱鬧,常有讀者又驕傲又傲嬌地表示我們家大大的評論區有著不輸正文的精彩。
“總之,離女主遠一點總沒錯的,嗯,還有男主,不止,還有男配和男十八號。”孟約一想,又打退堂鼓,她思量著裝病有沒有用。再一想,她家那位先生,八成幹得出找大夫上門給她瞧病來應對裝病梗的舉動來,就將裝病的心思拋開。
孟老爺忙得腳不沾地,除每天還回來住外,父女都能連著幾天碰不著面,可見農具和海商運回來的機械,已經把孟老爺全部精力都勾住。孟約也不想拿這等“小事”去叫孟老爺分心。
散花樓詩是個文風詩詞浸潤幾兩百年,連樓下草木都盡是詩意的地方,拾階而上,櫻花滿樹壓枝低,偶爾間一兩株海棠與白蘭花。沿階盡是鳶尾,土生土長未經現代培育雜交的球根開著放肆的花朵,大而有香,色彩濃豔至極,卻只如畫卷詩行,並不使人覺喧囂。
分明應該是油畫風格,但因這股氣韻,生生扭轉成了精緻細膩的工筆,設色之大膽,恐怕不是大手輕易不敢碰,孟約:“先生,您坑我,這叫人怎麼畫啊!”
呂擷英一眼看出孟約還不死心,想臨陣脫逃,橫她一記道:“畫不了花就畫水,畫不了水還能畫樓,樓也不會畫,你你總會畫罷。”
“阿孟,快來,再遲臨窗的座便沒有了。”花木依依的石階上,美得令花也失其色,天也失其光的不正是孟約避之唯恐不及的榮意。
“就來。”回應榮意後,孟約立刻扭臉看呂擷英,“先生,你答應過我的。”
呂擷英點頭,拍拍孟約手臂道:“放心,為師答應你的必會做到。”
散花樓這出,有榮意,有周文和,有葉慎章,有其他男配女配,這個孟約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正到她要舉步邁入其中時,她還是想縮回去。樓上樓下幾乎已經坐滿人,個個盛妝出席,僕婢如雲,一打眼看去,滿目珠玉,卻絲毫不嘈雜不喧亂,一切皆井然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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