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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戰爭,大明自然是勝利國,但具體到這場戰爭戰局如何,戰況如何,傷亡如何,孟約愣是沒一點眉目這些她覺得不重要的情節,她都會略過呀略過呀略過呀!
什麼也記不得,才會更加憂心忡忡,睡不著吃不下,畢竟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
茶飯不思,覺睡不著,天天給孟約熬藥的醫娘盯著她說了又說,又給她改了方子,她才勉強好點。待到泛園裡,王醴問起孟約時,醫娘把孟約的情況一說,王醴也費起琢磨來。
山中燕雀也不能一直朝別的地方看,總得找到機會,讓她能看到她。既然說不出口,那就只好做出來,想來山中燕雀眼明心亮,遲早能看出來。
再在慶園裡見到孟約,孟約依然還是面帶憂思之色,筆尖上染料在宣紙上滴下,暈成一團自深而淺的色團:“何事憂思重重?”
孟約:你的善意釋放中樞好歹修一修好吧,閥值太高,我這邊接收起來好驚悚的。
“王師兄,如果開戰,你們要上戰場嗎?”
王醴搖頭:“只要在督察院一天,就不會,各人有各人的職責,若每到戰局激烈,便人人求往戰場,朝堂上誰來議事,朝堂外誰來治理。百官各司其位,文武各司其職,攘內安外,各盡其力,各盡其責,這是本分,至於該到盡本分之外的責任時,審時度勢,量力而行。”
“王師兄說得真好。”
“孟師妹,戰場遠在萬里之遙,戰火無論如何也不會波及到大明疆域,且安心。”大明向外擴張的腳步一直沒有停下來,但大明疆域內,自太祖以來,絕無戰事。
孟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跟個書裡的世界較真,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計己!
“嗯。”
“這是什麼?”王醴指指畫案邊厚厚的一摞紙稿。
“打算出本誘譜,這些是待會要給先生看的圖稿。”雖然心裡有很多憂思,但說起繡譜,孟約還是有些高興的。
前後兩世,這是她第一次出書耶,雖然是託了呂擷英和盧昆閬的福,在盧氏所屬的書坊開印,但也是要面市發行的。
王醴總是知道,怎麼把孟約的注意力挪到能讓她開懷的事上去,是因心中甚喜,才會擁有這樣的能力啊!
至於盧宕,王御史又不是第一次面對沒有黑歷史的情敵,所以他非常淡定。反正,沒人比他離山中燕雀更近,近水樓臺,總是能先得月的,不是麼。
呂擷英這時走來,先看到王醴:“重崖來了,來來來,快先抱一抱爐子,哎喲,這孩子可真折騰死人,越長越認人。現在除奶媽還能抱一會兒,尋常是脫不得手嘍,早知道不該讓昆閬去太學授講,至少還多個人抱不是。”
片刻後,王醴看呂擷英,心中頗費琢磨:呂姑姑,我如此專注而溫柔地看山中燕雀,你就一點沒看出來。
被王醴看著,完全沒察覺有什麼不對的呂擷英,一邊問“你幹什麼來”一邊把爐子扔王醴懷裡。
王醴:……
呂擷英:你永遠一張別人欠你好多錢的臉,怎麼能指望我看出專注溫柔來?
第六十九章 近水樓臺,也失明月
孟約也算見多識廣,畫出來的繡花圖稿樣式十分新穎,呂擷英看罷,指出一些要作修改的地方,叫孟約改了便命人送去印坊。因孟老爺豪闊,孟約不指著出繡譜掙錢,呂擷英吩咐管家,要用好紙好墨好工,不惜工本,必要印一本上上精品出來。
待孟約與品擷英刊定了繡譜,才發現爐子已經在王醴懷中睡著,因才睡著,覺還淺,王醴一動不動坐在那,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呂擷英見狀,連忙去抱過來,並輕聲道:“你們先坐,我把爐子哄睡再來,重崖別走,回頭有話跟你說。”
王醴才不想走呢。
一邊,把畫案收拾乾淨後,孟約另取一張空白宣紙,因沒想好畫什麼,又在那出神。末了,看一眼坐在那裡的王醴,忽然想起一個畫面來,漫天濃雲,飄搖風雨,奇峻懸崖,黑衣劍客。
因是大寫意,不需要細細勾繪,她腦子裡想著李白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把黑衣劍客畫得半消失在漫天濃雲之中,彷彿隨時要被風雨洗刷去行跡,倒是懸崖上黑冷的石頭塊,鮮明冷硬,一點沒被風雨濃雲掩去奇峻。
畫完覺得不過癮,拿勾線筆在黑衣劍客下繪了個四格小漫畫這回衣服穿得都很齊整,沒誰露一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