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堅持下來,咱們也一樣能。”工科男們,時時刻刻都會在心中用太祖自我激勵。
孟約:看來不用我給他們買雞湯了,太祖已經給大明買了最合適,且效果最持久的雞湯他的一生。
吃過午飯,除錯好的脫粒機邊已經堆好一堆才收割下來的稻穗,工部的作匠們彼此看看,到底誰也沒上前,而是把代為管理試驗田的農家漢請來:“照著這踩動,握一把稻穗,將穗對準釘筒,試試看,不難。”
一件農具,倘若難,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同樣的,一件農具若農人用不慣,那就說明還沒到能投放至田間的火候。
農家漢有點甩不開膀子,作匠指著脫粒機說:“使勁操使它,硬木實鋼,你還怕它受不住你的力道不成。”
“別管其他,只管用,只要用熟了手,就能放得開嘍,等你一放開就知道這東西多趁手。”時下脫粒方法極為傳統,一個大木桶,一半圍上篾席,人在另一邊用力抽打,使稻穀從稻穗上脫粒。傳統的方法,即費力又費時,效率十分低下。
農家漢嘗試著抓一把稻穗在手裡,輕輕捱近釘筒,那轉動的釘筒幾乎是眨眼之間,就將那一小把稻穗上的稻穀下得一乾二淨。農家漢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上連癟穀子都沒剩下的稻穗,片刻後趕緊又撈一把稻穗在手裡,這回是一大把,往釘筒上一放。這回沒剛才那麼快,但那脫粒的速度,也讓農家漢半晌沒聲兒,只盯著釘筒和粒機,彷彿眼前是什麼降臨地球的外星科技一般。
“這什麼玩意兒?”農家漢說著,遠遠蹲下來,抹臉撓脖,也不知是手上的稻穗殘留讓他覺得癢還是怎麼著,整個人跟只猴似的停不下來。
“脫粒機,怎麼樣,好用不好用?”作匠們問這句話時,語氣驕傲無比,自豪無比。
“哪能不好用,這樣的好東西,該趕緊造出來,家家一架……不貴吧?”
作匠們搖頭:“雖用了鋼,但不是好鋼,木頭是硬木,也用的是最賣不上價的硬木,整一套下來,有個七八兩銀子就差不多了。大批製作價錢還能往下壓,我們估量著,能壓到六兩。”
六兩可真不貴,作匠一報這數,農家漢立馬錶示,他想買一臺。家中包的地多,自家收割都忙不過來,請人收割脫粒,工錢不菲,略一算賬就知道該請人還是該買脫粒機。
“還沒進匠作間繪圖吶,若不出問題,會馬上把圖紙送到匠作間翻繪,然後發往各工坊,大約等晚稻時才能在田間地頭見著。”稻穀收割的最佳時期只有這十天半月,錯過了,脫粒機顯然趕不上早稻收割。晚稻收割,順利的話能趕得上,不順利……那就還有得磨。
目前來看,還是很順利的,沒看農家漢正如虎添翼,一邊脫粒一邊笑得嘴都合不攏,嘴裡還不時發出“真是好東西”之類的讚歎。這聲聲讚歎,是最好的獎盃,將他們這幾個月來的辛勞都妝點成了金色的豐收。
“齒輪傳動還是有點問題,得想辦法。”
“釘筒的固定也是個問題,就算是釘這麼死,天長日久使用下來也會出現移位。”
“釘筒密了點,有點卡穗。”
孟約:“只能松一點,太疏脫不乾淨。”
“那是,這段時間我就不回去了,非把間距鬧明白不可。”
“我亦然。”
孟約是家有小嬌妻,自己也是個小嬌妻,自然不會留下,只早上來下午回,倒也不會誤事,畢竟東西已經做出來,孟約能幫上的忙其實也就到此為止了。餘下的實踐調整,都得作匠們與農人們商量著來。
回程時,孟約順道去清吏司接王醴,王醴棄馬登車,與孟約肩捱肩坐著,馬車駛動起來時,他透露給孟約一個內部訊息……
第二三六章 知識就是力量
實話說,孟約一直覺得,宣慶帝是個很合格的帝王,不因私情徇私,處事素公正,是個在公無多少情面講的。但這多半年以來,宣慶帝一直在重新整理她對朱蔓生這個“帝王”身份的認知,他不但很有人情味,也做得並不會讓人覺得應當承情感恩。
宣慶帝作為帝王,行事就是這樣的,他想給你,會讓你覺得這是你應得的,他不給你,會讓你覺得是你沒這能力得到。這不是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皇帝,他行止手段,真正讓孟約領略到了什麼是帝王心術。
這是被稱王道的為君之道,並不好加以形容詞,只叫人覺得應當是這樣的。
對於宣慶帝將王醴弄到譙郡去做太守,孟約覺得其中有許多深意,因為不想動用自己的腦子去思考這麼麻煩的事,孟約選擇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