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寧寧也變得謹慎起來,“請大人不要把關白的種種臆測當事。”
“你讓我不要把他當成對手?”
“是。大人可以把關白的重臣們都召集起來,仔細詢問其病情,然後再著人送禮去清洲。”
“要我主動向他示好?”
“不過是哄一鬨哭鬧的孩子嘛。”
“哦。然後呢?”
“讓西丸夫人給關白寫一封親筆函件,以致問候。”
“讓茶茶寫信?”
“是。請大人不要嫌妾身多管閒事,這只是寧寧的一點想法,不想讓家醜外揚。”
“茶茶寫些什麼好?”
“您就說,阿拾雖出生了,但能否長大成人還未可知,但日後之事要先安排好。”
“有理,那接下來呢?”
“就說想把阿拾過繼給關白,讓關白把女兒許給阿拾,如此一來,豈不兩全其美?”
秀吉聽了,大吃一驚,忙看了看四周。這原本是他和石田三成二人的密謀,竟被這女人一語言中,絲毫不差!秀吉驚道:“唔,那之後呢?”
“關白從清洲回來後,請他務必到大坂一趟,見一見阿拾,若有可能,讓關白的千金也一起過來……就是說,請他正式來拜望,您看如何?”
秀吉沒有回答,只是不住點頭。他只覺心口猛跳,聲音也顫抖起來,一時竟語塞了。怪不得寧寧讓母親那般滿意。他愈生氣,豐臣氏就愈丟臉,矛頭都會指向他豐臣秀吉,人們會把所有毛病都歸罪於外戰的不利。若照寧寧說的做,秀次定能消除誤會。讓秀次扔掉那些荒唐的想法,儘快隱退,才是上策。
“大人,妾身絕非一時發昏,只是覺得別無他法。”寧寧道。秀吉已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只知連連點頭。
“正因為與大人有緣,才能到大人身邊,受到百般恩寵。為報答厚恩,絕不能讓您的一生和豐臣氏留下哪怕一絲汙點……妾身朝思暮想的,便是這些。”寧寧又言。
“我明白。不用多說,完全照你說的辦。無非是哄哄孩子。關白愚蠢透頂也好,找行我素也罷,既然是自己的孩子,緣分就割不斷了。”
“如果大人以如此心腸來處理此事,關白定感激得痛哭流涕。他負擔再重,也不會愚蠢到連如此慈悲之心都不明的地步。”
“秀次可真有福氣,有你這麼一個好舅母、好養母。”
“大人這麼說,讓妾身汗顏。”
“不,我說的是實話。要不是你,秀次恐早就讓我逼得切腹白盡了。好了,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為了秀次,當然也為了我,為了豐臣氏。還有,我想把母親的遺骨葬到高野山去。人們都認為,是出征不利才讓我意志消沉,我十分惱火,便想在明春到吉野去賞櫻花,到時要攜秀次同去,好讓世人都看看,我們父子從無嫌隙,這樣大家就放心了。”
“這樣一來,已故的大政所,還有瑞龍院,不知會有多高興呢。”
“這都是你的功勞。對了,好久不曾在你這裡用晚飯了,快命人準備飯菜。”
“大人,妾身差點忘了一件事。”
“何事?”
“今晚大人不能在妾身這裡用膳。”
“這是為何?”
“有人正在等著大人。”說著,寧寧拍了拍手,把孝藏主叫了進來。
“夫人有什麼吩咐?”
“師父,我想請你到西丸夫人那裡去一趟。”
“貧尼明白。”
“請速速趕赴西苑,通知西丸夫人,就說大人馬上會到那裡,要看一看未曾謀面的阿拾。”
“明白。”
“順便告訴夫人,讓她趕緊準備晚膳,為大人接風。時間不多了……你就說,這些都是我說的。”
“明白。”
孝藏主答應一聲,匆匆離去。寧寧看著秀吉,又呵呵笑了。秀吉十分狼狽,連忙背過臉去。
“大人,今日就不給您備膳了。”
“唉。”
“到西丸夫人那邊說話可要注意,萬不要大聲嚷嚷,以免嚇著阿拾。”
“嗯,這還用你說。我連笑都不敢大聲。”說話時,秀吉臉已紅到脖子根。
在大坂城內,茶茶現在被人們稱作西丸夫人,似是寧寧讓人這麼稱呼的。秀吉覺得,“西丸夫人”這個稱呼,甚合茶茶作為阿拾生母的身份
女關白,真是一個女人、半個天下啊!
秀吉常有這樣的感觸。他從下級武士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