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只擊中了衝在前面的獨眼八彌,而八彌好像還不知是被何物擊中。
“自己人來了,稍失準頭就可能誤傷,停止射擊。”
事實上不必亮出火槍,一看到廣忠的馬印,尾張軍便手持長槍,從四面八方簇擁上去。弓箭手也都對準了他。信秀心中暗笑廣忠沒有耐性。二人之間的距離大概還有二百間左右。中間隔著一條小河,河水在秋陽下閃閃發光。信秀覺得廣忠連那條小河也到不了。
廣忠已經揮刀砍翻第一個持槍來刺的人。忽然,一支槍刺中了他的馬頭。馬疼痛得四蹄揚起,躍向空中,金扇如同一幅畫,放射出豔麗的光芒。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要放走了他!”
廣忠終於來到河邊。他已危在旦夕。金扇隱到灌木叢後,信秀的視線被擋住。一個武士從岡崎的隊伍中如離弦之箭般向河邊飛身而來。背後的小旗上,大書“藤丸”二字。
“新八,快!”
又一個人跟了上去。那人背後豎著立葵旗,揮舞著武刀向廣忠靠過來。
“是本多平八嗎?”信秀猜得不錯。混戰之中,最先發現廣忠形勢危急的是大久保新八郎忠俊,接著勇猛地突破包圍圈前來保護廣忠的,是本多平八忠豐。松平外記和阿部四郎五郎早已立在廣忠馬前,他們足以讓那些洶湧前來的尾張士兵懼不敢前。
“主公!一起戰死吧!”大久保新八郎直奔左邊的敵人,而本多平八則揮舞著大刀靠近廣忠,然後突然抓住他的馬韁,跳進右邊的溪流。
“你瘋了嗎?平八!向前殺。信秀的本陣就在眼前。”
“胡說!”平八郎已經不在意尊卑。
“撤退!快!”
“等等!”
“不能再等。從河裡逃出去。衝出敵人的箭雨。”
廣忠牙齒咬得咯吱響,好像叫了聲什麼,但平八郎沒有聽見,只顧將馬向溪流中拉扯。
小溪兩側沒有一棵像樣的樹木。只有些垂柳和幾棵野生桑樹正要發芽吐綠,但總算能掩映一些。他們隱藏到樹後。“主公!”平八郎回頭看著廣忠,牙快咬碎了,“主公還是岡崎城主嗎?”
“八郎!”
“在下——快下馬!”
“你說什麼?你在命令我?”
“是!”平八郎吼叫著,突然向廣忠撲過來。
這已經不是理性的格鬥,而是兩個情緒亢奮的男人在廝打。廣忠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