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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給今川氏一點顏色瞧瞧。”

“哦?理應如此。”

“今川氏的雪齋禪師也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伺機再次出兵三河,一舉踏平尾張。”

“忠近。”

“在。”

“織田是不是又派來了使者?”

“啊……是。”

“所以,你今天是來勸說我的,嗯?”

“不,這……”

忠近有些驚惶。忠政微微睜開雙眼,看了看他,道:“使者定對下野守說,如果水野也加入織田一方,織田定能順利拿下岡崎城。如果下一次刈谷仍不與織田配合,他們便拿刈谷祭旗……”

“父親!”

“怎的了?”

“當今這亂世,不允許人坐觀其變。孩兒以為,我們必須明確態度,到底是追隨織田,還是今川。”

忠政不語,死去的信近和岡崎的於大再次浮現在眼前。

“父親。”忠近進了一步,繼續說道,“哥哥……下野守……他明確地對使者說,在父親去世之前,不會加盟,請他們原諒。但尾張也非常強硬,他們稱不會等到那時。”

忠政肥胖的肩頭顫抖了一下。他已經預料到織田氏的使者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也未免太蔑視刈谷了。他怒上心頭。“哦?下野守是怎麼回話的?”忠政閉著眼睛,平靜地問道。

“父親……”忠近再靠近些,道,“這還用問嗎,您心中有數,孩兒不懂父親的意思。哥哥只說了一句:這是小城的悲哀。”

忠政沒有說話。風好像停了,也聽不到海潮的聲音,周圍一片寂靜。陽光照著隔扇的白紙上,紙白得讓人心悸。“好了。”忠政輕聲說了一句,讓正按摩的侍女停了下來。“下去吧。辛苦了。”侍女施一禮,無聲地退了下去。屋子裡又開始沉默。過了一會兒,忠政方道:“忠近。”

“在。”

“你將為父的話好好轉達給下野守。”

“是。”

“若信元還有一絲孝心,那麼在我尚在人世時,就不可追隨織田。萬不得已時,就和他們背水一戰。這就是我的遺言!”

忠近瞪大雙眼看著父親,不知身體衰弱的父親哪有力氣說如此強硬的話。“父親的意思是,即便城破人亡,也不可投靠織田……”

忠政點了點頭。“我活著就不行。可是,信元也已成人,有自己的意志,如果他已經和對方定下不可更改的條約,答應投靠織田,進攻岡崎,那就讓他先把我殺了。你去這麼告訴他。”

“啊,父親……”

忠近臉上的肌肉一下子僵住了。“不行,絕不可以,這等蠢事……”

他使勁搖著頭,道,“父親您下這種決心,一定有原因。孩兒想聽聽父親的原由。”

忠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單是說道:“忠近,把手給我。”他緩緩地躺到褥子上,茫然地看著窗外的陽光。“忠近,我想用不同於世間普通武士的方法,來迎接自己的死亡。”

“父親?”

“普通人都會為了政治或聯姻或殺戮。但是,我想透過不同的道路奔赴黃泉。”忠近僵硬地跪在那裡,瞪大了雙眼,眼珠似乎都快進出來了。

“信元不會放棄追隨織田。但我作為廣忠的岳父,真正地擔心女婿的安危。我想讓世人知道,我把於大嫁給廣忠,並非世間通常的政治聯姻。你明白嗎?如果留下的不是怨恨的種子,那會留下什麼呢?”

忠近不解地看著父親。他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有些不明。但他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勸說父親,父親很可能會說:“你們先把我殺了。”

“那麼……無論如何,您都決不投靠織田?”

“至少為父還沒閉眼時不行。可是忠近,你要是以為不投靠織田,便會馬上和織田發生戰爭,就太幼稚了。”

“可是尾張派來的使者內藤勝助說,我們若不應承,他們便馬上兵戎相見。”

忠政唇邊露出一絲微笑。忠近和信元都還年輕,很容易上對方的當。“忠近啊,那只是一種策略。”

“哦?”

“我們不投靠尾張,也並沒說要和岡崎結盟。我有病在身,不想加入任何一方。織田信秀不會愚蠢到把我們推到敵人那邊去,你明白嗎?”

“這……這……”

“不管怎麼說,你跟信元明確說出我的想法。是殺掉父親,還是追隨尾張或者駿府,二者只能選擇其一。至於作何選擇,由下野守自己決斷吧。明白了嗎?要是明白了,就下去吧。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