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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部分

耳邊。

“聽到了吧?茶碗這個東兩啊,懂得塵世疾苦的少,我行我素的多。它們口無遮攔,你要好生聽著。你聽聽,把它們粘好,再取名誰袖之後,它們是願意讓我使用,還是願意讓光悅使用,或者,它們寧願破碎,不想被粘好……若它們不願在一塊,就已非茶碗,只是毫無意義的瓷片。到底是何意啊,說來聽聽。”

“是。奴婢已聽見了。”說著,阿袖把茶碗從耳邊拿開,此時,她嘴唇煞白。儘管如此,她依然保持鎮定。

“它門怎麼說?”

“它們說想留在夫人身邊。”

“這麼說,還是想讓光悅粘起來?”

“是。它們還說,想借被分成兩半的經歷,‘重新體味人生,發揮茶碗的本來作用。’”

“哦,它們是這麼說的?真是心志可嘉啊。”

“是。”阿袖又輕輕把茶碗放回原處。“奴婢有一個請求。”她看看高臺院和光悅,低下頭。

“何必這麼鄭重其事,我剛才已說了,我不會趕你走。”

“奴婢想說的是,茶碗粘好後,夫人能否賜給阿袖?”

“你想要這個茶碗?你如此喜歡它?”

“不,奴婢想把它送給一個人。”阿袖輕鬆地笑了,“奴婢想把它送給我曾相好過,後來又分散的人。奴婢想親手把這個修好的茶碗送給他。”

高臺院和光悅不禁面面相覷。剛才表情尷尬的阿袖,忽然間似乎下了決心,坐得筆直。

“一箇舊相好,他是……”

“請夫人莫要問,就算是體恤奴婢。”

“可方才你說,你們曾相好過……不相告,彷彿是不給情面。”

光悅轉向阿袖,“阿袖,夫人所說也在理。你若實在覺得不便,那就……”

“不,奴婢願意說。”

“是”

“金吾中納言大人。”

“小早川秀秋大人?”

光悅一頭霧水,而高臺院似乎更為吃驚。金吾中納言秀秋乃毛利一族的小早川隆景之養子,亦為高臺院親侄。

“連金吾大人都成了你的客人?”

“是。中納言大人出征高麗時,在博多的柳町……”阿袖臉紅了,舉袖遮住臉,但話卻未停頓,“中納言說受太閣的申斥,一連幾日與阿袖在一起。”

“中納言也是年輕體壯的男子。”

“阿袖也年輕。出於對太閣的敬畏,二人後來遺憾地散去了。”

“你想把修好的茶碗贈給他?”

光悅似明白了阿袖的心思,急得聲音發抖。

“是。憑先前的舊交情,奴家想去拜訪他,敘敘舊。”

“這亦不失為風流之舉。”光悅大聲感嘆,飛快掃了高臺院一眼。高臺院能夠察覺阿袖之隱情嗎?

阿袖似已預見戰爭在所難免,為了不讓戰局擴大,她能做的只有盡力把毛利一族排除在戰爭之外。因此,她想借贈茶碗之機,向秀秋傾訴自己的願望和苦心……

光悅正想到這裡,只聽見高臺院爽快道:“你去見金吾大人,是不是想讓他莫與治部為伍?但此事你做不來。就連我都不敢輕易開口。毛利氏有輝元在,不是你一言兩語就能扭轉乾坤的。這實在難以想象。”

光悅屏息凝神,注視著二人。阿袖的嘴唇逐漸恢復了血色。在光悅看來,阿袖並非一定要拜訪秀秋,她只是想用行動打動高臺院,讓高臺院知道,她並非心胸狹窄的石田三成的玩偶。

高臺院似也意識到了這些,雖然嘴上嚴厲,眼裡卻充滿戲謔:“想去遊說金吾中納言?真是可笑。即使這個茶碗修補好,我也不會送與你。算了吧,阿袖。”

“是。”

“茶碗先放在我這裡。”高臺院笑道,“光悅,這個破茶碗先不要補了。”

光悅不解地低下頭:“這樣合適嗎?”

”誰說不合適!誰袖……自從你取了這個名字,我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茶碗與阿袖甚是相似,恐是名字相近的緣故。”

“茶碗其實就是阿袖。”

“阿袖的心中現在頗為迷茫,支離破碎。就暫時把它放在我這裡吧。”

“好。我想茶碗必十分高興。”

“若它性情頑劣,恐你也未必會為了這麼一個破茶碗,特意來一趟。”

“夫人明鑑。”

“它定有可取之處,你才為它命名,並想修補如初。”高臺院眯縫著眼,饒有興致地道,“因此,阿袖讓我擔心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