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況且,他也沒那麼多時間和耐心。
許家在第二天就奉還了所有屬於岳家的東西,大到七位數的聘金,小到電梯裡給東滿擦鼻血的領帶——當嶽鑫雲收到那條已洗乾淨、再也找不出她的血跡的領帶時,鼻頭酸了。
東滿,你還清了所有,卻有一樣東西,你永遠也還不回來:那是我對你付出的感情!
許東滿向星美遞了辭呈,嶽鑫雲一句沒說就批了,收拾東西走時,姚幸書面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指責的意味毫不隱藏,她心有愧歉,對著緊閉的總經理辦公室鞠個躬,再對姚幸書點個頭,在眾員工的指指點點下,離開星美。
她頹廢了幾天,泡在網咖裡打遊戲,和人打屁閒侃,日夜顛倒。
華菱對東滿那天晚上的遭遇感到內疚,但是她不敢提真正使她遲到的原因,怕東滿會掐著她脖子罵她見色忘友,何況,那‘色’還是與某軍官有關,就更是半個字也不能提了!
某軍官,現在是許東滿字典裡的禁詞!提者,殺無赦!
西滿有一次無意提起,就遭遇冷暴力,換下的髒衣服一整個星期沒人洗,害得他同一套衣服連穿了三天!幸好這是春天,要是在夏天,所有人還不得與他保持三丈距離?
就連血親的弟弟一次無意提起,都不容情,何況她一個老友?
其實,那天晚上華菱是準時出門的,但在門口發現站崗似的站著一位阿兵哥,卻是那位簡軍官的警衛員,小劉。
小劉靦腆羞澀又含情脈脈地看著她,說是在這小區隨便碰碰運氣,剛巧就等在了她家門口,她就很沒骨氣的感動了。
他再一牽她的手,說明天要回部隊,沒事的話陪他走走,她就很沒義氣的把東滿給忘了。
都是緣分啊,害得她現在和東滿在一起,接到小劉的電話,都要像做賊一樣,藏著掖著。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個月後,終於被東滿發現了,她預料中的暴走並未發生,只是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她,“以後他來,你就大大方方地去吧!”
華菱有種八年抗戰終於解放的感覺,就差感激涕零了。
【073】也許是契機
夏去,秋來,冬至,眨眼又到了年底。
公司年度酒會上,許東滿望著被公司高層簇擁著的某位清俊男子,嘴角露出一抹安慰的笑。
儘管已經不在星美,但身在同一個城市,她卻不能避免地聽到關於嶽鑫雲的種種。
聽說他這大半年裡大刀闊斧整頓星美,改革創新培植了一批班底,蕭威遠已經不足以再威脅他了。
因她所在的公司與星美有專案合作,這已經不是分手後第一次見面了。他,變得冷峻犀利,不再溫和淡雅,即使見到她,他的表情也是淡漠的,一如陌生人。
他身邊依舊沒有女人的影子,赴會依舊孑然一身,不少千金小姐主動靠近,他卻總給人軟釘子碰,也沒傳出什麼緋聞,叫許多女人對他越發興趣濃厚,對嶽少奶奶的位置更志在必得!
她的同事們私下裡都很好奇,那位幾乎成為嶽少奶奶的灰姑娘到底是誰?為什麼臨門一腳了卻被踢出來?
許東滿苦笑,退出她們的話題圈。
應付了上司,公司年慶也算來過了,她走上了飄著雪花的街頭。
時間過得真快,又是新春了,到處又都是張燈結綵,濃厚的節慶氣氛。
還記得去年也是這個時候吧,黃超的生日會,冬季夏遊的豪華享受,屬於權貴人士的私家狩獵,嶽鑫雲的溫柔體貼,還有那個狂霸紅三代的流氓行徑……
現在,她已從華麗的美夢中醒來,腳踏實地地生活著,那些奢華豔麗都已經離她很遠,遙遠得不去想,她幾乎都要忘了。
忽然,一部車子從她身邊緩緩經過,在前面停了停,又倒退回來。
許東滿警惕地伸手進包裡握緊了手機,雖然這條街上還算熱鬧,照理說打劫什麼的不會挑在這種地方,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防著點總沒錯。
酒吧被下藥,不就是她太相信人性的悲劇嗎?
倒映著滿地雪光的車窗滑了下來,露出了一張東滿也差點要遺忘的臉。
“東滿!”方博維驚喜地喚,滿面的春風,顯然日子過得順遂得意,“怎麼一個人在街上走?你要去哪裡,我送你。”
許東滿立刻搖頭,“不了,謝謝學長!我喜歡這樣走走。”
方博維的笑容滯了滯,看著她眸光朦朧,思緒飄遠,嘆息著:“我記得,你一直喜歡這樣的下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