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不盡然,畢竟明日慶安府諸多才子齊聚,佳作定然不缺,蘇文天能否上榜,還要看他的運氣。”
……
……
幾人談論間,並未發現,其中的一人久久的不發一語,臉上逐漸有震驚的表情浮現出來。
“倒是希望蘇文天明日能夠揚名,如此以來,我等日後也能誇耀幾句,與有榮焉。……”一名才子笑著開口,第二句並未說完,忽然從身旁傳來一道聲音。
“諸位……且慢!”
這聲音略高出一個音調,那才子將要說出的話收了回去,幾人帶著疑惑的目光望向了他。
青衣書生臉上還有震驚之色,將手中的紙筏緩緩的遞了過去。
那幾人接過之後,湊過頭去,在短短几個呼吸之後,紛紛變了臉色。
……
……
視線拉回樓上。
“徐兄?徐兄?”
蘇文天不知道叫了多少聲,直至伸手搖了搖他的肩膀,那青年方才醒轉過來。
“徐兄,到底發生了何事,讓徐兄如此失神?”
抬頭時,看到蘇文天疑惑的看著他。
青年臉上浮現出複雜之色,看了蘇文天一眼,將手中的紙筏遞了過去。
“蘇兄,你……且看看罷……”
【ps:晚上要上課,第二更應該會很晚。】
第七十四章 這位公子不是外人
蘇文天接過他遞來的紙筏,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視線向那紙筏上掃了過去,不多時,蘇文天的臉上浮現了些許驚色,但隨後就陰沉了下來。
“這……這首詩是何人所作?”
他轉頭看著那徐姓男子,臉上再也看不到絲毫喜悅的表情。
“字跡是簪花小楷,娟秀靈動,必定是雲英詩社的哪位才女所寫,這首詞,怕是她們作出來的。”徐姓青年指了指那紙筏上的字跡說道。
伸出手拍了拍蘇文天的肩膀,嘆了口氣說道:“蘇兄,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
蘇文天知道他的意思,若不能在短時間內做出超出這首詩水準的詩詞,今日的比試他們必輸無疑,也將失去參加明日詩會的資格。
但徐姓青年的話,還是讓他有一種想要罵孃的衝動。
什麼叫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就是再給他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一輩子的時間,他也不一定能作出這樣的詩作。
若是他有這樣的本事,慶安府第一才子的名頭,又怎麼會落到楊彥州,沈照的頭上?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這一句詩,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橫亙在蘇文天的眼前,讓他只是望上一眼,心中就會生出濃濃的無力感。
不可超越!
“不可能,這不可能,雲英詩會之中,不可能有人能做出這樣的詩作,縱是那宛若卿也不可能!”蘇文天臉色難看的說道:“此詩根本不像是女子所作,“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無親無友,僅這一點她們就並無人滿足,更何況,“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一介女流,怎麼可能有如此的胸懷?”
蘇文天是極有才氣的,對那詩只是看了幾遍,心中便有了想法,開口道:“下去看看,我不相信這首詩是雲英詩社所作。”
那徐姓青年本也有下樓的意思,聞言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向樓梯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此時,樓下雲英詩社所處的位置,此刻已經擁擠異常。
早在那詩傳出去沒多久,便有人陸續的向著這邊走來,表情複雜,又隱隱有些敬佩。
這裡這麼多才子,居然比不上幾介女流,不免讓他們這些男人臉上無光,但那詩……是真的寫的好啊!
此時蘇文天的名字早已無人提起,他剛才作的那一首上佳的中秋詞,也被眾人忘在了腦後。
“姑娘才情之盛,直讓我等羞憤欲死。”
“今日之後,慶安府第一才女之稱,怕是要落在宛姑娘的身上了。”
“豈止第一才女,這首詩若是放在明日詩會,保準楊彥州和沈照也要甘拜下風,我等今日有幸,竟能見證此等傳世名詩,已無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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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女耳中聽到的皆是誇讚之詞,遠遠超過了剛才方文天的架勢,甚至有人將慶安府前兩名的才子拿出來與她比較,竟也得出了遠遠不如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