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刺在背，不能解決東北最大的威脅，對於錫良來說，終究是件憾事。

“真是可惜了，總督大人在任上勵精圖治，若是給總督大人三五年的時間，東北說不定又是另外一番局面。”秦宇說的是真心話，趙爾巽沒怎麼打過交道，不過秦宇對其也有些瞭解，趙爾巽此人文治有餘，武功不足，以前將東北的經濟打理得井井有條，省庫還算富足。徐世昌雖然是個文臣，不過辦新軍辦得有聲有色，只是用錢太厲害了些，趙爾巽留下的一點底子被揮豁得差不多了。手底下又有王懷慶這樣的大貪官，奉天官場想要清廉一點也辦不到。說到底徐世昌對官員的清廉與否要求並不高，只要能聽從命令。

要說東北也唯有錫良，在教育，農工，軍事，經濟唯一能做到兼顧的人。對官場的整頓力度也前所未有，這點是趙爾巽和徐世昌所比不上的。

“朝廷有朝廷的考慮，趙總督那邊我會打招呼，以後你只要不闖出大禍，應該不會有事。”錫良心裡雖然嘆氣，但人前卻是頗為維護朝廷的威嚴，哪怕明知朝廷的調令不對，錫良也絕不會有怨言。眼前這個秦宇，年輕，有活力，更難得的是文治武功都行，是個難得一見的人才，只是可惜了是個漢人，若是滿人，錫良定然要將其收為門生。

出了總督府，秦宇這才豁然意識到眼下已經是1911年，那場對於整個中華民族來說都具有劃時代意義的革命即將到來，之前被鼠疫弄得頭昏腦脹，卻是將這件最重要的事情給忽視了，對於錫良，秦宇內心是有些尊敬的，只可惜眼下整個清朝大廈將傾，獨木難支，非個人能力所能挽回。

88章　邀請被拒

“沒想到在奉天城還能碰到伍醫官，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得很吶，剛才多謝伍醫官在總督大人為我說話。”秦宇向伍連德拱手謝道。

“我不過說了句公道話，秦大人年輕有為，在洮南的行為都可以稱得上是我輩楷模，有功不獎已經是件憾事，若是再行處罰，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伍連德笑道。

“對了，你怎麼到奉天城來了？”秦宇問道。

“鼠疫的事剛過去，朝廷準備在奉天城舉行萬國鼠疫研究會。哈爾濱那邊的事務已經處理完，我就奉命趕到這邊來了。”伍連德笑道，“真要說起來，秦大人才是這次阻止鼠疫的最大功臣，要不是秦大人不惜揹負罵名，丟掉官身，現在鼠疫只怕比之前還要來得嚴重。”

“伍醫官說這話就有些過了，真正各種防疫，隔離等措施也是極其重要的，要不然現在鼠疫早已經氾濫，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況且之前也說過了，我跟日本人在長春鬧了一場，後來又以為自己染了鼠疫，那個時候以為自己要丟了官帽，也沒幾天好活，就豁出去了，真要沒那兩件事，焚屍的事還真不好說。”

秦宇自家人知自家事，當時也是忙昏了頭，此時已經是1911年，以自己在洮南的影響力，就是焚屍，誰又能奈他何。說不好還能拿到個革命首義成功的名頭。

伍連德聽得搖頭，能坦言之前的困境，使得秦宇看上去更有幾分人情味。“不管怎麼說，這次秦大人的作用，不可替代。”

秦宇哈哈一笑，“好吧，說實話，這些虛無的名頭，還不如朝廷賞我些銀兩來得實在，不過經鼠疫這麼一鬧，我倒是看出來了，咱們東北啊，防疫的能力真是低得可憐。就是老毛子，日本人，雖然對這次鼠疫沒什麼好的辦法，死的人數也低了太多。這是他們防護措施做得好，我有個想法，想在洮南建立一套完整的防疫措施，另外交仿列強，建立現代化的醫療體系，辦醫藥廠，不過我對這裡面的門道一竅不通，伍大人是行家裡手，能不能幫幫忙？”

醫藥，還有醫藥裝置也是個暴利的行業，此時的清朝在這方面的基礎幾乎是一片空白，大多的利潤全部給洋人賺了去，更何況秦宇手下軍隊的軍醫嚴重不足，很多細小的傷口原本不會有什麼大礙，可由於軍醫，醫藥的不足，或者是醫治得不及時，造成減員的情況。這些傷兵要是能治癒，重返戰場，見過血，受過傷的人比起那些新兵蛋子的作用可要強了不止一個層次。減少傷病員的退伍率，對於一支軍隊戰力的提高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這，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萬國鼠疫研究會後，我便要奉命去京城。”伍連德有些為難，這次成功阻止了鼠疫，伍連德成為整個清朝醫學界上摯手可熱的人物，現在的來去，很大程度上已經不是他自己能決定得了的。他雖然也頗為佩服秦宇，可還是認為去京城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那太可惜了，不過這世上的事沒有定數，伍醫官以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