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進去後很快又出來,讓秦宇趕快進去。
“卑職秦宇,見過總督大人!”秦宇行禮之後,這才發現錫良雖然人比較精神,但比起上次見面的時候,顯得要蒼老了不少,讓秦宇吃驚的是伍連德竟然也在。
“你這次來得可是有點慢了。”錫良臉上不喜不怒。
“總督大人,卑職在長春和日本人鬧得不開心,以日本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卑職哪裡還敢坐他們的火車,說起來也實在讓人憤滿,在我大清的國土之上,鐵路這種關乎到國本的工具居然被洋人所掌控。”秦宇臉上有些不甘地道。
“你還說,在長春鬧出那麼大的亂子,日本人在天兩頭找到總督府來,在北京那邊,日本公使都在使力,差點跟日軍打起來,誰給你的權力!”錫良質問道。
“大人,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卑職不懂什麼東洋人,還是西洋人,只要是在大清的國土上,就得守大清的規矩。日本人在長春不把我們當人看,鼠疫肆虐的時候,為了自保,越界對國人檢查,寒冬臘月脫了上衣就是一盆冷水,別說是有病,就是正常人也要被弄出病來。卑職忍了很久了,更何況還有士兵被他們打死,若是卑職不替死去的部下討回公道,日後真要與日本人打起仗來,卑職卸下職務後,不管是誰去帶那支兵,面對日本人都提不起精氣神,那仗也不用打了,沒有士氣,逢戰必敗。”秦宇語氣平淡地道,“哪怕是從來一次,卑職照做不誤,一支沒有士氣的軍隊,就是養著,也只會徒耗軍晌,沒什麼用處,若是總督大人覺得卑職有錯,無論什麼樣的責罰,卑職絕無怨言。”
“總督大人,秦統領縱然有魯莽之處,但一腔熱血,下官看現在朝廷不缺官員,缺的是敢和洋人對面而不墮國威的人,日本人欺軟怕硬,若是秦統領退一步,日本人敢進三步,這件事秦統領雖然有失分寸,不過一片拳拳愛國之心,還望總督大人體察。”伍連德在旁邊給秦宇說好話道。
“你做事倒是痛快了,可捅出來的簍子誰來幫你收拾,前面這事也就算了,後面在洮南焚屍這件事雖然事出有因,不過一味蠻幹在官場上終究是落不得好。”錫良道。
“總督大人,其實後面焚屍卑職也是沒辦法,那時候卑職剛好也染了風寒,找了幾個大夫診斷過,都說不清楚是沾了鼠疫還是風寒,卑職當時一想,反正過幾天也要死了,索性就把這事給做了,一了百了。沒想到後面歪打正著,阻止了鼠疫,卑職也沒死成,病也好了,要是早知道這樣,卑職怕是不敢做,就是做也沒這麼利索。”秦宇苦笑一聲道。
錫良和伍連德只道是秦宇為了阻止鼠疫,寧願揹負上千古罵名。這般胸懷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沒想到其中還有這般曲折。
錫良聽得啞然失笑,“還真是歪打正著,不過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敢第一個站出來,這份功績是實打實的,至於引起和日本的糾紛,也難辭其咎,姑且功過相抵吧。”
“多謝總督大人!”秦宇大喜道,原本以為這次摘了官帽子還算輕的,沒想到什麼事都沒有。這個老錫還真夠意思。
“官場上的事不是蠻橫能解決問題的,你現在還年輕,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一味由著自己的性子做事,遲早是要吃大虧的。”錫良提點了秦宇一句。說實話,在整個東三省,能讓他看入眼的官員並不多,有些人或許圓滑,深諳為官之道,但那些官員勾心鬥角也許很厲害,真正做起事來,並不擅長。反觀秦宇,雖然年輕了些,但安置災民,將洮南經營得有聲有色。治軍嚴謹,更難得的是面對日本人也能不甘示弱,這樣的人才,在日後必然會大放異彩,錫良也不願意看到這樣一個年輕人日後因為自己的脾氣受阻於官場。
“多謝總督大人教誨,其實大事上有總督大人把握方向,小事上有卑職這些屬下去處理,也是不打緊的,至於日本人,老毛子,都不是什麼好貨色,他們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反正日後遲早要鬧翻,倒是不用太客氣。”秦宇笑道。
“話雖如此,不過日本,俄國此時同為列強,國力強盛,朝廷雖然在訓練新軍,但想和日俄爭鋒,為時甚遠。”錫良搖頭,“日後在東北,你得多看多學,我的調令恐怕就要到了。”
“總督大人要離開奉天?”秦宇吃了一驚道。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也就這一兩個月內的事了,新上任的是以前的盛京將軍,跟你也算是認識。”錫良略微有些遺憾地道,鼠疫雖然解決,不過錫良試圖引入美國力量對抗日俄在東北的威脅卻是被朝廷駁回,此時日俄在東北日益坐大,讓錫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