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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衛生廳有衛生廳的具體情況,有機會這個話我是要說的。”又說:“還有人大呢,上面總要考慮一下吧,至少是政協。”他說:“政協就沒什麼意思了。”這樣我知道他的目標是到人大去佔一個位子,就說:“說起來人大常委裡也應該有衛生系統的人,事關全省人民的健康,在人大里也應該有我們的聲音。”他說:“你這種看法與我的想法比較接近,省裡的人如果談到這方面,你把你的想法向他們彙報一下。”我馬上說:“不是彙報一下,而是代表我們省衛生系統提出要求,強烈的要求。”他微微點點頭,這個話題就算完成了。接下來他又仔細地交待了怎麼跟省裡的人談話,大概要準備哪些方面的內容,我都拿筆記下來了。

52果然沒過幾天我就被召到省委去談話。章部長帶著鍾處長進來了,笑眯眯說:“大為同志來了,坐。”我本來準備了嚴肅的表情,看章部長很輕鬆的樣子,也咧開嘴笑了一下。

章部長說話開門見山,很快就完成了談話,鍾處長在一旁沉默不語,恪守著自己當配角的角色。我沒有想到談話這麼簡單又這麼順利。最後他果然問到:“你對馬廳長的安排有什麼想法?”我說:“這是省裡決定的事,我沒發言權,我想省裡總會全盤考慮的。作為我自己,我只希望工作不要受什麼干擾。畢竟馬廳長在衛生廳工作了這麼多年,他如果在一個位子上,還是有號召力的。他的話大家都服從習慣了,連我都習慣了。我要有點改革,還要靠省裡支援。”章部長點點頭,沒說什麼。我本來準備好了,他如果問我改革什麼,我就要說出個一二三來的,他竟沒問,我有點遺憾,也只好算了。

鍾處長陪我下樓,到了樓下也並沒有分手的意思。我就叫大徐把車開到省委大院門口去等。鍾處長收起了沉默的表情咧嘴笑了說:“大為兄祝賀你了,你是全省最年輕的正廳級幹部。”我說:“感謝組織上的培養信任。”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說“組織上”太抽象了,現在不是說場面話的時候,我說:“我心裡很清楚,我哪一年才起步?就這麼幾年走到今天,沒有大家的幫助是不可能的。特別是你們四處。以前的進步是在廳裡,這幾年的進步完全在你們手裡。沒有你們,章部長文副省長哪會知道衛生廳有個池大為?”我到了大門口,我跟他握手說:“一切都在不言中。”把他的手握得鐵緊,拼命搖了幾下。

回去的路上我想著怎麼向馬廳長交待這件事。我原來以為會有一場惡戰,想不到風平浪靜竟解決了。多虧馬廳長在那裡壓住了臺,沒人敢跳出來爭搶。我越是感謝馬廳長,就越是感到對不起他,也越是怕自己的工作受到他的牽制。他希望我說的話,我從反面去說了,這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也沒有力量超出人性的極限。我奇怪馬廳長斬釘截鐵地說對誰也不能抱幻想,可他怎麼還對我抱有幻想?我不想因為感恩而當個一事無成的傀儡廳長啊。

我把談話的情況向馬廳長彙報了,只是把最後的部分修改了一下。我隨即建議他在離任之後作最後一次出國考察,順便看看在洛杉磯讀博士的兒子。

這天人事處賈處長來到廳長辦公室,說:“池廳長,有件事要請示一下。那年跟舒少華起鬨的那一批人,今年以為形勢變了,都準備報職稱,一窩蜂都來了,池廳長您看?”我說:“有多少人?”他說:“除了退休的吧,還有幾個調走了,剩下三十多個。”我說:“我們全部的名額也就這麼多!”他馬上說:“是的,是的,那我們是不是……您看?”他的意思非常明白,還想把這批人壓下來。雖然他跟這批人無冤無仇,可馬廳長的意思這麼多年來都是他執行的,他不想認這個錯。我試探說:“這個問題,你有什麼主意?”他也試探說:“我當然聽從廳裡的安排。馬廳長交待過,基本上都按原來的方針辦,池廳長您也是這個意思?”我說:“按政策辦吧。”他說:“對,對。”他顯然沒領會我的意思,而按自己的意願,把“政策”理解廳裡的既定方針了。於是我換了一種口氣說:“堅決按政策辦。”他馬上意識到了,說:“池廳長的意思……是按什麼政策辦呢?”我說:“你看呢?”他有點不知所措,笑著望著我。我說:“除了黨的政策國家的政策,還有別的政策?”他這才恍然大悟,點頭如搗蒜說:“對對對。黨,國家,黨。”我說:“我們要摸著自己的良心想一想,這些人被壓了這麼多年,他們過的什麼日子?對知識分子來說,他們不會耕田不會鍊鋼,更不會殺豬也沒有臉去偷去搶,職稱就是命根子,這裡給堵住了,住房沒有,工資沒有,連病人都不找他,他怎麼抬得起頭在家裡在社會上做人?”

53他剛走退休辦的小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