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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想著替你跟世子妃求求情——來人!”

外頭聞聲衝進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來,將採芝緊緊扭住。採芝手裡的碗要落下去,被如鴛先一步搶到手中:“這是證物,可不能毀了!”

採芝臉色煞白:“如鴛姑娘,你究竟是要做什麼?是了,你是替世子妃做事的,世子妃若要我這個婢妾死,只要一句話,撞頭還是懸樑我都聽從,又何必這樣!”

“呸!”如鸝從外頭進來,上來就衝著採芝臉上啐了一口,“到了這時候還想要攀扯世子妃!想死別忙,自然有你死的時候呢!把她押到正房去,還有外頭那個拿了腥物引貓的賤…人,一併押了去!”

採芝聽了這句話,那臉色驟然變得更白,幾乎是白裡透青了。兩個婆子搡著她出了小廚房,便見外頭秀書也被兩個婆子摁著跪在地上,旁邊一個婆子手裡抱著那隻野貓。採芝見這副情景,緊咬住嘴唇,眼裡的光漸漸地黯了下去。

節氣居正房裡鴉雀無聲,綺年和趙燕恆並肩坐著,屋裡立著幾個大丫鬟,旁邊的小几上擺了些亂糟糟的東西。採芝和秀書被押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秀書瑟瑟發著抖,但神情中還有幾分迷茫,採芝卻是看著趙燕恆眼睛亮了亮,撲通就跪下了:“世子,奴婢有罪,奴婢錯端了世子妃的藥,險些釀成大錯啊!請世子妃責罰——”說著就磕頭。

如鸝氣得臉脹通紅,剛要張口就被如鴛擺擺手止住了,又讓押著兩人的婆子們退出去。於是屋子裡就只聽見採芝磕頭的聲音。因雙手被反綁著,磕起頭來很不方便,那悶悶的聲音就不大規律。但她每下都磕得很用力,沒一會兒身前的青磚上就有了血漬。

屋子裡靜悄悄的,綺年不說話,趙燕恆不說話,丫鬟們自然更不說話,就只有採芝磕頭的聲音。過了片刻,還是綺年先開口,卻是對如鸝說的:“井裡打一盆水來,若是磕暈過去了就潑醒。”

這樣的大冬天裡,馬上就到臘月了,不說滴水成冰也差不多,井裡打上來的一盆冷水若潑上去,恐怕死人也會潑醒了。採芝絕望地抬起頭來看著趙燕恆:“世子——大少爺!恆哥兒!”

“行了。”綺年打斷了她聲淚俱下的呼喊,毫不客氣地說,“你若願意磕頭就繼續磕著,如鴛,你來說說今兒廚房裡的事。”

如鴛一躬身:“是。今兒奴婢在小廚房裡給世子妃熬藥,採芝姑娘也來熬藥——”

“且慢。”綺年打斷她,“熬藥是廚房裡婆子們的事,或者各房的丫頭們來瞧一瞧也罷了,採芝姑娘去做什麼?”

採芝咬牙道:“小蜓帶著人收拾院子不得空兒,所以我自己來了。”

“帶小蜓。”

小蜓從旁邊廂房裡走出來,屈膝道:“回世子,世子妃,一早兒起採芝姑娘就說院子裡有野貓,叫奴婢領著人去捉貓,奴婢並沒忘記廚房裡熬著藥,且採芝姑娘也根本沒提過藥的事兒。”

採芝咬了咬嘴唇:“你如今大樣得很,我哪裡敢支使,你肯去捉貓我就謝天謝地了,藥自然是我自己去端。”

“如鴛接著說。”綺年對如鴛點了點頭,如鴛便接著道:“後頭兩邊都把藥倒出來了,奴婢看那碗都是一樣的,怕弄錯了,所以就弄了點兒口脂抹在奴婢端的碗底下,然後將碗放進了食盒。這時候那貓就撞破窗戶紙進來了,奴婢等人忙著將那畜生趕了出去,然後奴婢就發現,食盒裡的藥碗已然不是奴婢漉的那碗了,奴婢漉出來的那碗藥,端在採芝姑娘手裡。”

“我只是端錯了——”採芝昂著脖子。

如鴛立刻頂她一句:“我漉的藥放在食盒裡,你漉的那碗放在灶臺上,你回身端的也是灶臺上的那碗,怎會是端錯了?分明是你趁我趕貓的時候將碗換了,只可惜不知道我碗底做了記號,被我識破了!”

採芝嘴唇哆嗦了一下,梗著脖子道:“你哪裡把藥放進食盒了,分明也是放在灶臺上,我才端錯的!”

綺年沒想到她會耍這樣的無賴,倒笑了:“依你說,你是半點錯都沒有了?如今我有六七個月的身孕,你端錯藥是什麼後果自己不知道麼?”

採芝含淚望著趙燕恆:“世子,奴婢真是無心的——何況不過是碗治風寒的湯藥,便是喝錯了……”

“夠了!”趙燕恆突然打斷了她,“請韓太醫嚐嚐那碗湯藥,到底是治什麼的!”

他這一發話,採芝的眼神頓然一黯,俯在地上嚶嚶哭了起來。如菱把兩碗湯藥都端到廂房裡去,一會兒回來道:“回世子和世子妃,韓太醫說這兩碗湯藥,一碗是保胎的,一碗卻是打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