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約涼著了,在淨房裡耽擱了些時間。”
旁邊安靜了一晚上的趙燕妤嗤了一聲:“是衣裳穿少了吧?丫鬟們怎麼伺候的!”
“與丫鬟們無關。”綺年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小日子來了。”
“哦——”秦王妃不著痕跡地瞪了趙燕妤一眼,向身邊的宮女含笑要了一碗紅糖薑湯,引得昀郡王溫和地看了她一眼。
太后渾沒注意到有人出去過,正在歡喜地與皇帝說話:“哀家看著大長公主那個孫女秦楓是個好的,雖說是庶出的,但看著好生養,年紀已經十八了,給轅兒做二房倒也合適。”
皇帝瞥了一眼永順伯,笑道:“前兒永順伯還跟朕說想娶林家的姑娘,怎麼這才幾日就改了呢?”
永順伯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太后的眼神十分複雜,起身道:“太后,臣說的確是林家女……”
太后不以為然道:“林家姑娘年紀尚幼,才不過及笄之年。你娶妻是為後嗣,年紀如此幼小,如何能生兒育女呢?”
皇帝點頭笑道:“太后此言甚是。既是大長公主的孫女,便是庶出的也比一般人家嫡出的女兒尊貴。朕就成全了這樁美事——來人,傳朕旨意,賜東陽侯府秦氏女和合玉如意一柄,封正三品誥命,擇吉日成親罷。”
永順伯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卻也只能謝恩:“臣謝陛下恩典。”
太后十分高興,又道:“這三皇子還沒有正妃呢。皇帝瞧著誰好?”
鄭貴妃忙欠了欠身道:“皇上,臣妾看著皇后的侄女兒實是個好的,三皇子性情跳脫,正要個穩當的正妃才能壓得住呢。”
皇帝皺眉道:“皇后已經與朕說過了,陳瀅雖好卻是庶出,三皇子的正妃怎能是庶出呢?”
鄭貴妃笑道:“這有什麼,只要承文伯開祠堂將她記在承文伯夫人名下也就是了。”
皇后微垂著眼睛,徐徐道:“這是承文伯的家事。陳家素來嫡庶分明,開祠堂這樣的大事,是要族裡都同意的。”
鄭貴妃彷彿沒聽出皇后的意思,仍舊笑道:“皇上若看著陳家姑娘好,一道旨意就是了,難道承文伯還會抗旨不成?”嘟起紅唇,“難道皇上不心疼三皇子?娶妻娶賢,何況陳家姑娘本就是養在承文伯夫人膝下的,若為嫡庶的虛名失了好姑娘,豈不是可惜了。”轉頭拉了太后的衣袖道,“太后說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太后本心也是喜愛陳瀅的,只是覺得庶出的不好聽,只是這些日子被鄭貴妃纏不過,便笑道:“雖說是家事,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且這也不是壞事,哀家也看著那姑娘實在不錯。”
皇后的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皇帝瞧了她一眼,終於鬆了口風:“且待朕問一問承文伯罷。”轉頭便向永順伯道,“說起親事,想來永順伯夫人在家中也惦記著。待朕叫欽天監擇了好日子,你娶了人便立時帶回去讓她瞧瞧,沒準身子就能好些。”
這下太后臉色又不大好看了:“也不必這般急——”
“只怕永順伯夫人——”皇帝輕咳一聲沒有說出下面的話。
太后無話可說。當初永順伯求了可扶二房為妻的旨意,就是打著永順伯夫人不久於世,急著想看見子嗣的幌子。如今皇帝又拿永順伯夫人的身子說事,催著永順伯快些離京,也是順理成章的。
因有外臣在座,這所謂的家宴也不會太久,大體上各式菜上齊之後也就可以了,綺年連那碗紅糖薑湯都還沒等到手呢,宴會就結束了。皇上帶著後宮的嬪妃還要與太后一起去拜拜月,郡王府眾人也就出宮回府。
綺年和趙燕恆坐著一輛馬車,趕車的是立秋,一上車,趙燕恆就握了她的手:“這傷是怎麼回事?誰給你掐的?”
綺年壓低聲音把阮語的事說了一遍:“怎麼辦?”阮語還怕她不救她,其實現在她們兩個已經是綁在一條船上的人了,一旦被鄭貴妃知道阮語跟她講過這些話,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
“果然是鄭貴妃……”趙燕恆緩緩地道,“皇長子一直疑心自己的生母死得蹊蹺,只是沒有憑證。”
“這個賬以後可以慢慢算,可是阮語怎麼辦?”
趙燕恆手指輕輕撫摸著綺年的手背,半晌才道:“一時想不出辦法。她是正經的側妃,沒有理由出宮。就是將來三皇子出宮開府,阮家也不過能偶爾去探望她一次。”
“我那位姨母是絕不會去看她的。”阮夫人恨阮語簡直恨到骨子裡,若不是如今阮盼嫁了孟燁,只怕還要恨得厲害。
“若她當初不曾被記為嫡女,也就無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