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天其實也就無妨了。”
“是啊。”綺年同意地點點頭,“可惜就差這麼一天——”忽然之間,有個想法在心裡一閃——這麼巧,真的是趙燕恆才想起來告訴她的嗎?
如燕見綺年又翻開信看,不由得疑惑道:“姑娘怎麼了?”
綺年把信仔仔細細一字一句地看完,又重新折起來:“沒事。”剛才她倒沒注意,信上末尾說了一句:近日多雨,小心加衣。可是最近這幾天天氣好得很,多雨?那是將近一個月以前了。
☆、85 迎親路驚騾生事
時間幾乎是一轉眼;就到了七月初二,綺年的婚期。頭天晚上;像寫過的小說裡一樣,李氏舀了一本春…宮圖交給綺年,並且像親孃一樣給她上了一課。雖然她講的內容綺年可能比她理論知識還豐富,而那春…宮圖上畫的妖精打架又讓人特別無語;但是李氏的話在綺年聽起來卻是格外的親切。
“舅母;我真捨不得你。”綺年摟著李氏的脖子紅了眼圈。
“這傻孩子。”李氏眼睛也有些酸,忙忍了回去笑道,“又不是嫁得千遠萬遠;不過都在京城裡;想回來隨時就回來了;有什麼捨不得的。可別哭,腫了眼睛明天就不漂亮了。”
綺年揉揉眼睛,把那捲奇怪的妖精打架圖塞進了箱子底下。說實在的,這圖畫得實在是——看了會讓人有陰影的吧。
七月初二一大早,綺年就被拽了起來。天氣很好,夏末秋初的晨風清爽,十分提神。綺年對著視窗外的一片鸀蔭做了個深呼吸——李氏已經跟她講過婚禮的程式,今天有好一場折騰呢。
先是沐浴,把新娘子洗白白,然後穿上金碧輝煌的嫁衣——郡王世子妃的婚服也是有要求的,比之普通嫁衣更加華麗,當然也更加麻煩。衣服穿好,早飯是不許吃飽了,新娘子可不能半路上要上廁所呀!如鸝端來一碟油炸的小甜面果子:“姑娘放心,舅太太早讓準備好了,到時候用個油紙包好姑娘帶著,餓了就吃一個。”
許茂雲對那頂鳳冠左看右看:“真是華美。”鳳冠還是郡王府送來的,上頭鑲的珍珠都是指肚大小,寶光瑩瑩。
綺年本人對鳳冠倒沒多大興趣,掂掂那份量就知道了,戴一天會把脖子都壓痠疼的:“玉如來信了麼?快給我念唸啊!”
韓嫣也是一大清早就跑來了,還帶來了冷玉如一封極厚極長的信。原來自打她去了西北邊關就被安置在關內的張家宅院裡,跟婆婆和小姑住在一起。至於家裡的男人,上到四十出頭的公公,下到十五歲的三弟,統統去軍營中備戰,家裡只有一個十歲的四弟算是唯一的男丁了。
不知是冷玉如毅然奔赴邊關的表現感動了張家人,還是她身上有著正五品的誥命張家不敢輕慢,反正就是態度還不錯,但並不十分親熱。冷玉如也不含糊,到了邊關,那些精緻首飾一概收起,從不在衣著打扮上與眾人區分開來,每日按著張家的規矩去侍奉婆婆。回到自己房裡,就找家裡的丫鬟要了張殊的舊衣裳鞋子,比著給他做衣裳,只每日必有一個時辰讀書作畫。有舊僕看不順眼,暗中議論這新少奶奶清高,冷玉如一概置之不理。
三個月後戰事略寧定了些,張家父子得以回家探望,冷玉如才精心打扮起來。西北那地方民風剽悍,沒京城這麼多規矩,全家女眷一起到大門前迎接,冷玉如便如鶴立雞群。張將軍的下屬們也是同來的,個個驚豔,傳出去說張少將軍真是有福氣,娶的妻子美貌如花,還時常往營裡送親手做的針線,真乃四德俱全,難怪能得封誥命夫人。於是滿營軍士都對張殊豔羨不已。
綺年聽到這裡心已經放下了一半。冷玉如不是糊塗人,既對自己的前路盤算得清清楚楚,自然會有應對之策。韓嫣繼續念信,後頭就說得比較隱晦,只說張殊如今仍要在營中,只是三不五時便會回府過夜,讓韓嫣與綺年放心云云。換句明白的話說,就是現在張殊已經惦記著這個妻子,記得經常回家了。
再後頭就是對綺年的婚事發表的議論,先是痛罵吳嬤嬤無恥狠毒,又埋怨綺年不該從前對喬連波太好,最後卻說郡王府門第雖高,嫁過去卻怕要受拘束,讓綺年萬事小心云云。韓嫣唸到大半,見吳知雯等人連同喬連波一起過來,便收口不念,將信收了起來。
人這一多,反而有幾分不自在。今日姐妹們送嫁,吳府的姑娘不必說,就連嚴府也來了一個嚴同芳。嚴幼芳上次幹出那種事,被拘在家裡學規矩拘了三個月,今日賭氣不肯來。而嚴長風則是因著只考了個三甲,被嚴老爺胖揍一頓,發到廣東總兵處當小兵去了。
雖然嚴幼芳沒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