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話來,那如鶯要麼此後低頭做小伏低不敢有一絲妄想,要麼——就不能留了。
吳若釗送走了女婿,自己站在書房裡也有些發怔。他讓女婿治家,其實他自己在周立年這個年紀也根本沒有治好家。當初他也納了兩房姨娘,並未覺得有所不妥,可如今女兒出嫁,寫信回來說妾室因婆婆偏愛而在家中不安分,他才忽然想到,當初孫姨娘因是顏氏所賜也曾十分囂張,李氏是不是也一樣受了這些委屈呢?
他心裡想著,慢慢踱出書房往後宅走去,進了二門幾步就先到了苦筍齋,院門虛掩,裡頭靜悄悄的沒有聲音。吳若釗站在門口看了看,正要離開便聽見門裡頭有人嚶嚶哭泣,他側耳傾聽片刻,便有另一個聲音壓低了嗓門急道:“孔丹,你又在這裡哭什麼呢?姑爺剛立了功,闔家都高興著呢,你偏要在這裡添些喪氣不成?”
孔丹哭道:“我思念少爺,難道哭兩聲都不成了?”
“你真是糊塗!少奶奶明擺著不讓你跟在少爺身邊了,少爺也沒說什麼,太太都準了,你這樣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想怎樣?少爺都無意於你,你還要做什麼呢!”
“你胡說!我伺候了少爺這些年,少爺對我素來是極好的。若不是少奶奶不許,少爺怎會不帶我去任上……”
吳若釗皺皺眉,舉步回了蘭亭院。李氏正在窗下翻帳本算帳,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照著她鬢邊竟有了幾莖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