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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綺年與吳知雯坐了一席,旁邊便是許茂雲。阮語這時才離了阮夫人,與許茂雲坐在了一起。綺年惦記著冷玉如,四處張望了一番才發現她跟著鄭瑾坐得遠,且鄭瑾一臉寒霜,彷彿不是來祝壽而是來弔喪的,只好打消了去說話的念頭。

今日東陽侯府是主,自然由秦家姑娘出面招待眾人。綺年瞄過去,見主席上坐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兒,穿著一模一樣的紫羅衫,長相雖然不像,但眉眼間的神氣倒有幾分相似。方才聽了她們開席的話,左邊那個略大點的叫秦楓,是長房東陽侯秦鍔的女兒,不過是庶出的;右邊那個叫秦採,倒是二房嫡出的女兒。

她們兩個下面第一席坐的就是趙燕妤姊妹,趙燕好雖然年紀大點,卻坐在趙燕妤下首,且低眉垂眼,並不多話。金國秀坐了第二席,再下面就是鄭瑾鄭珊姐妹。因為鄭瑾拉著個臉,鄭珊也不敢多說話,這几席雖然貴重,卻是沉默無語,遠不如下頭熱鬧。

阮語離了阮夫人,活潑了些,笑向綺年等人叫了聲表姐。吳知雯心事重重不願說話,綺年便笑著跟她寒喧:“這些日子又畫了什麼畫兒?”

阮語臉上一紅:“跟著嬤嬤學規矩,也不曾畫什麼。長姐不來,我今日本也不想來的,是母親說我學了也無甚大用,所以……”她雖然記在了阮夫人名下,從而可以報名待選,但不過是假嫡女,選中的可能微乎其微。

許茂雲卻大起知己之感:“就是就是。娘叫我學規矩,我也是這般說的,橫豎我又不想選上,學了有什麼用?連膝蓋彎到幾寸都要計較,何苦來哉!”

吳知雯聽見選秀就覺得直戳自己心窩子,扭開頭去裝做賞花。阮語卻眼前一亮,抱住許茂雲的手臂一臉知己難得的模樣:“只是我怕進宮去會失儀……”

許茂雲滿不在乎:“只是走個過場而已,並沒有什麼。多半是要在宮裡住幾日,你就如平常一般就好。只皇后娘娘若賜宴,就要謹慎些。別的也沒有什麼了。”

綺年聽得直想笑:“許妹妹好像極有經驗……”

許茂雲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我娘說的,當年她也去過。”摸摸頭上的玉釵嘆口氣,“這個就是當年太后賞的,要不然今兒真被人當成丫鬟了。”雖然嘆著氣,臉上的表情卻並無不悅。

綺年實在喜歡許茂雲這大方性格,暗想若今日之事換了喬連波,此刻只怕淚流成河了。固然喬連波有自己的好處,然而真要相處起來,還是許茂雲這種朋友交往著舒服。

阮語聽得一臉驚訝:“出了什麼事?”

許茂雲三言兩語說了,阮語不由得有些緊張:“若是縣主記恨姐姐們,可怎麼辦?”

許茂雲聳聳肩:“又能怎樣?無非小心些罷了。”

阮語抱著她手臂:“縣主身份尊貴――若是進宮去,更是遍地貴人,我真怕……到時候姐姐與我一起可好?”

許茂雲詫異道:“你不是有阮家姐姐一起麼?”

阮語面露難色:“姐姐她……我怕……”

許茂雲也知道她是庶出,心一軟道:“好,就跟我一起罷。”

幾人說著話,那邊秦楓笑著說:“前些日子採了冷香林的梅子新做了梅子餅,奉各位姐妹嘗一嘗。”便有穿著一樣衣裳的小丫鬟們捧了食盒子上來,每人席上加了一小碟金**的小餅。

一個小丫鬟走到綺年桌前,伸手將碟子放下,收回手時袖子卻拖了下來,帶翻了桌上的酒壺,登時芳香的果釀流了一桌子,幸好沒淌到綺年身上去。小丫鬟一臉驚慌,連忙拿出帕子來擦桌子,慌張道:“姑娘莫怪,我立刻去給姑娘換一壺酒。”

嘴上說著,擦桌子的手臂一擺,又把旁邊許茂雲的酒壺也打翻了。這下小丫鬟更是驚慌失措,連連賠著罪,將兩人的酒壺全部收起,一溜煙跑了。秦楓遠遠看見,帶著歉意對綺年點點頭:“小丫頭手腳不利索,妹妹莫怪。”

綺年也微笑點頭,低聲對許茂雲說:“一會兒換上來的酒不要喝。”

許茂雲一怔,隨即明白:“姐姐覺得這裡頭有蹊蹺?”

綺年輕輕哼了一聲:“你有沒有發現,雖然外頭穿的都是石青比甲,但別的丫鬟都是窄袖,唯有這一個,穿的是寬袖衫子。”所以才會發生袖子拖下來帶翻酒壺的事件。

許茂雲下意識地往趙燕妤席上看了一眼,只見趙燕妤笑得一朵花兒一般,在跟秦採說話:“是她?”

“十之八…九。”綺年淡淡,“秦家不是她外祖家麼,想支使個秦家的丫鬟,很容易。方才她不知道我們要坐在哪裡,沒法預先做手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