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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是要跟她們一起說話的樣子,下頭的話還怎麼再說?隨便敷衍了幾句,就起身告辭,走到門邊悄聲道:“過幾日我給你下帖子,到我家去再說話。”

綺年笑著點了點頭,送了人出去,再回來時正好遇見知霄房裡的丫鬟孔丹,見了綺年屈膝笑道:“正要去見周表姑娘呢,可巧就遇著了。”

綺年見她手裡舀了個匣子,不由笑道:“這是什麼?”

孔丹笑盈盈將匣子蓋輕輕一揭,裡頭卻是個娃娃,居然還是個穿著和服的布娃娃。綺年自穿越到這裡來就再沒見過上輩子玩過的那種布娃娃,乍一見竟嚇了一跳,頗有隔世之感:“這是什麼?”

“是嚴少爺託我們少爺轉送周表姑孃的,說是在廣東那邊兒買來的異國物兒,這個穿的是扶桑國的衣裳。聽說那邊兒還有別的娃娃,竟有那頭髮都是黃的,眼珠還是藍的,跟繡球貓似的,好生嚇人。”

孔丹一邊說,一邊悄悄打量綺年的表情,口中道:“說來,嚴少爺倒有趣,大男人竟然還買這些個姑娘家玩的物件兒。”

綺年瞧著有趣,隨口問:“送了幾個?其他姐妹們那邊都是這個樣兒的娃娃?”

孔丹笑道:“哪裡呢,其餘幾位姑娘送的都是些西洋扇子和花邊兒,只周表姑娘這裡多了一個娃娃。”

這是啥意思?綺年回憶了一下嚴長風的模樣,只記得是個膚色黝黑十分結實高大的少年:“這娃娃既是異國之物,想必價值也不菲,不好叫嚴家表哥單送我一人,還是託二表哥退回去吧。”

孔丹依舊笑盈盈地:“這個話只怕我們少爺不好說了。嚴少爺只託我們少爺送東西,沒說再讓少爺把東西退回去。且這娃娃——依奴婢看,倒挺像周表姑娘及笄那日穿著禮服的樣子,沒準嚴少爺就是為著這個才送了娃娃。”

我會像個日本人?這眼神得有多差!綺年心裡不大痛快:“我去與二表哥說。”

孔丹眉頭一皺,臉上雖然仍然帶笑,眼神卻微微冷了些:“少爺在外院,周表姑娘過去怕是不大合適,有什麼話,奴婢蘀周表姑娘帶到就是。”

綺年抬頭看了她一眼。吳知霄房裡兩個丫鬟,一個月白一個孔丹,取的都是紙的名字,跟松煙項煙恰好湊成一對兒。因哥兒們住的院子都靠著前頭,平日裡這兩個大丫鬟甚少到後頭來走動,因此綺年也很少看見她們,更沒有說過話,也就從來不知道,吳知霄這個大丫鬟居然對她如此冷淡甚至略有幾分說不清的敵意。

綺年到吳家來,說起來是父母雙亡前來投奔的,但她到底在成都還有個嗣兄,並不算無家可依。且吳若釗也好,李氏也好,對她都如親生女兒一般,雖是表姑娘,闔府裡卻都是當正經姑娘來對待的。最重要的一個證明就是在稱呼上。

大多數丫鬟婆子們,只要見著綺年單獨一個人,幾乎都是稱呼“姑娘”的,有時要區分開來,就稱呼一聲“表姑娘”,像孔丹這般,一口一個“周表姑娘”,時時地要點明她外人身份的,還真是少見得很。

“如燕把東西接著吧。”綺年也不想再多說,蓋上匣子蓋兒,隨口吩咐如燕把東西接過來。

孔丹又屈了屈膝:“那奴婢就告退了。”

☆、68 人間哪得兩全法

孔丹回了苦筍齋;見月白正在屋外坐著納鞋底;看她回來便道:“東西送去了?”

孔丹隨手拉了個凳子坐下;舀出自己做的香囊來也繡:“送去了。你說嚴少爺特地送周表姑娘這個扶桑娃娃;可是為著什麼呢?”

月白卻是個老實木訥的,聞言便道:“隨少爺們送什麼,怎輪得到咱們做奴婢的來談論。”

孔丹不以為然道:“不過說說罷了;橫豎又沒有外人。說起來,周表姑娘也及笄了;該論親事了罷?”

月白納著鞋底道:“這自有老爺太太做主;你又操的什麼心。且上頭還有雯姑娘呢,總得先顧著年紀大的,再來給表姑娘說親。”她雖說性子木了些;但與孔丹也是朝夕相處的;總是比外人更為了解,瞥了她一眼道,“你又想什麼呢?”

孔丹跟她自幼一起長大,雖則脾性不同,卻是情如姐妹,忍了一會兒終於還是忍不住道:“前幾日見了紅綢,倒比做姑娘時更鮮亮了。”

月白也見著了紅綢。紅綢做丫鬟時一向軟和,默不作聲的,哪裡也不見出挑,如今做了通房,雖還是那麼柔和沉默,卻是鄭氏賞了新衣裳新頭面,換了婦人打扮,比做姑娘時真亮眼了不少。

姐妹十年,月白再木訥也明白孔丹的意思,不由得皺了皺眉:“按說各人有各人的想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