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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和以後看到的歐洲火車站相似,烏蘭巴托的火車站雖然有點簡陋,採用開放式,沒有與外界隔離的圍牆,月臺和城市廣場連成一片。蘇赫巴託廣場同時位於市中心,廣場中央豎立著蘇赫巴託騎馬塑像紀念碑,建於五十年代的政府大廈,,中央郵局等建築就在附近。廣場上方分別懸掛蒙蘇二國領袖的巨幅畫像,一位是戈爾巴喬夫,另一位是澤登巴爾,典型的社會主義國家標誌。車站廣場上經常可以見到蘇聯軍官,看來這裡的蘇聯駐軍不少。凸顯當時的華沙條約組織框架下,蒙古和蘇聯的特殊關係。當時誰都沒有想到,四年以後各締約國分崩離析,華沙條約組織解散,從而冷戰結束。

穿過廣場的另一側,便是城市街道和一排排本色調的建築,千篇一律,沒有個性,不過總算有了點城市的氣息。作為世界上人口密度最低國家之一,行人稀稀拉拉,身穿民族服裝的市民,用呆滯的目光看著我們這些三五成群的外國遊客。我們步入當地首屈一指的商場,簡直就是中國人民公社時代的供銷合作社,食品百貨以至於煙糖五金合為一家,沒有分門別類的專業分工,表明即使以當時的標準,這裡的商業也是處於原始狀態。除了在列車上已經領略過的,碩大的麩皮麵包和劣質包裝的糖果以外,其他的就沒有什麼值得描述的了。

當我們回到廣場,見到高,林和靳先生聚在紀念碑下,和二個蒙古人比劃著什麼。原來,三位仁兄不約而同兜售他們的商品,有真絲圍巾,電子錶和其他的小玩意。林先生還帶有二瓶白酒,就像二枚手雷倒插在腰包上。小帥哥靳先生人未到法國,卻已經像個十足的巴黎推銷員,非常老道又不失瀟灑,把所有商品用別針掛在呢子長大衣二個內側面,收放自如,只需閃開大衣衣襟,展示出琳琅滿目的流動櫥窗,令人眼花繚亂。二個蒙古青年,打扮入時,穿著當地少見的牛仔褲,應該是蒙古都市的時髦青年兼黃牛黨。他們情不自禁的伸手想摸摸,被高先生攔住了。一場啞劇的生意洽談開始了。

第十三章

蒙古話我們誰都不懂,對方乾脆講俄語,俄語顯然是蒙古的第二外語。我們當中,只有高先生會一點,也僅僅是從“一”數到“五”,如果想表達“十”,非要連續說二個“五”不可,以此類推,可見他的俄語程度。最後,談到支付手段,蒙方堅持用蒙古幣…圖格里克,中方堅持以蘇聯盧布結算,高先生對我們說,“蒙古幣…圖格里克頂個屁用,簡直開玩笑。盧布一路上可以零花,至少到了莫斯科,坐計程車沒有問題。”話音剛落,一輛蘇制小轎車無聲無息滑行過來,車門開啟,跳出兩個蒙古警察,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那二位蒙古青年被警察楸住衣領,塞進汽車一溜煙地開走了。我們都嚇壞了,趕緊回到車廂,大夥仍是心有餘悸。高先生卻不然,說道,“沒事兒,這和中國一個樣,警察只抓黃牛,不會找外賓的麻煩。”天哪,我們原來已成了“外賓”!林先生有點懊喪,正為他那一大箱的白乾發愁。高先生笑道,“老弟,不用發愁,到了蘇聯,銷路有的是。”老馬識途,事實證明高先生沒有說錯。

下午二點,列車離開烏蘭巴托,繼續向前方賓士。坐在風駛電掣的東方列車上,朝窗外瞭望,不禁思緒萬千。蒙古民族歷史也很長,有數千年之久,和中華民族差不多上下,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蒙古帝國,曾經統治過歐亞大陸,也是人類史上疆域最大的帝國。後來可汗忽必烈建立元朝,進入蒙元時期。歷史上的中蒙很難分出彼此。無論是結束二戰的雅爾塔會議時,羅斯福和斯大林之間關於蒙古的交易,還是以後斯大林逼迫中國承認蒙古獨立地位,實際上是典型國際霸權時代的地緣政治,雖然,當時中蘇同屬於社會主義陣營,在蒙古問題上,蘇聯卻沒有任何意識形態的束縛,毫不心慈手軟,其作為與大肆掠奪的俄國沙皇並無二致。列車越往前開,和南部國土大部是戈壁地區不同,蒙古北部草原特徵越是明顯,據列車員介紹,春夏之際,一過烏蘭巴托,綠茵茵的植被,壯美遼闊的大地,顯得江山如此多嬌。

傍晚時分到達蒙古北部的達爾汗站。有人介紹,達爾汗市是六十年代崛起的工業城,發展迅速。城市的樓房和其他建築均為白色,圖畫一般,遠遠望去,大雪紛飛的隆冬臘月,整座城市就像童話中,玲瓏剔透的水晶宮矗立在茫茫雪原上。同車的蒙古華僑告訴我們,蒙古文化崇尚白色,認為此是純潔的象徵,成吉思汗的戰馬就是白色的。這裡見到久違的工廠,開始有了工業化的痕跡。據說,這裡生產的皮衣和羊絨衫,銷往西伯利亞地區,價廉物美。我們前往莫斯科,甚至於北極的挪威,正需要禦寒行裝,本來想到達爾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