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甚至連張家血脈都見不得一絲!
尤其是賈赦這奇葩,不管兒子的理由其中一點居然就怕賈璉長的外甥似舅,怕皇帝見狀,想起往事,斬草除根!
難怪張氏不喜歡這蠢貨,給人帶精神上的綠帽子!
“那個……那個傳說中的張家……”賈璉手指指自己,面目惶然,兩股戰戰,渾身上下忍不住的狂喜又害怕,“我外家?”榮國府雖然敗落,但是好歹還有勳貴的名號,他管著庶務,也知曉粗粗的官場勢力劃分,逢年過節,也有外地的小官送冰炭兩孝敬,求告知京中諸般忌諱。上至皇帝皇子下到寵臣權臣都有各自的區別,但是大異小同的一點……皇上不喜歡張家,不喜歡“豎子不可與之謀也”這句話。
“日後你若身在官場,有一句話必須記住,勿要自作聰明,隨意揣摩上峰的心思。”司徒錦拍拍賈璉的肩膀,非常深有體會的說道。
賈璉目愣的點點頭。
正說話間,船已停靠在岸。司徒錦帶著賈璉並林黛玉還有一杆婆子小廝下船,其餘諸如迎春等大房人員被留在船上。
碼頭距離衙門有一段的距離,父子兩騎馬黛玉坐轎悠悠朝御史府而去。
揚州富賈天下,因水運鹽政而名揚四海,歷來街道人聲鼎沸,熱鬧至極。司徒錦先前雖然南巡過,但也為真“原汁原味”的看過京外的百姓生活,不由來了興致,慢慢的逛逛。販夫走卒,地攤百貨,酒樓食店……種種引入眼簾。
但是一看,便發覺有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喧鬧是不假,可是人面色總是帶了一點愁容,尤其是粗布麻衣的百姓,身上的菜色更是一眼便知。司徒錦坐在馬上輕輕拍拍馬頭,動了幾個手勢。
不出半個時辰,便到了內城府邸聚集之地,司徒錦下了馬,便有小廝上前來牽馬。
疏影一身小廝裝,拉著馬,低聲回稟道:“老爺,鹽價奇高,屢月未降下,且私鹽販賣猖獗,平民百姓大多承受不住鹽價。”
司徒錦越聽臉越黑,手在袖中攥起,眉頭擰得死死的,抬頭看了看御史府,眼眸閃現出一道慍怒神色。
……
雖然早已收到大內兄攜二拜訪的拜帖,但是林如海真心力憔悴,無力招待。
自從皇子被秘密出遊之後,不管是哪派人馬都與皇子們失去了聯絡,頭一個月還好,畢竟京中朝臣還在,有些事情還可以互相挾制一二,但是皇帝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懲治調動了朝臣之後,不說其他地方,至少江南整個地界都失去平衡之勢。
要知道鹽政歷來是塊香饃饃啊!
如今手下人各自為政,人心漂浮,讓原本就難以治理的鹽務簡直是學上加霜。原本他具實以報便可,可是……人一旦坐上了高位,有時候就生不由己。
進不得,退不得。
一直忙到夜幕降臨,林如海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家裡趕。別家只要擔心政事便可,可是他家,哎……原本想著送女入京,也求得一個蔭庇。畢竟岳父大人曾經救駕,而且四王八公連成一片,根基深厚,黛玉起碼可以大樹底下好乘涼。
但是誰曾想,一直聲色犬馬的大內兄忽地一下子判若兩人,還得了皇帝的眼,緊接著就送信於他,邢氏為繼室,摳門小氣眼皮淺撫養不了玉兒。言語直白到極點。
看到信的那一瞬,說不生氣,那是假的。
可是……賈赦身上種種,又讓他不得不各種深思其背後之意。
他不帶最齷蹉的惡意來揣摩人,可是京中發生的事情早已有種種流言甚囂塵上。對於賈赦之舉,除少數人認為乃是臥薪嚐膽亦或是浪子回頭,但更多的卻是風花雪月的曖昧鄙視話語。
以色侍人,佞臣也。
☆、 第50章 慈父思量
回憶了在京中與賈赦相處的幾次情形,加上先前敏兒話語,私下裡,他對於桃色曖1昧的思忖也是佔據了上風。不然,賈赦這心機城府也未免太過於可怕。
“老爺,到家了。”
正凝眉思索的林如海猛得聽見長隨的話語,收攏了思緒,掀開轎簾,下轎,還未走幾步,便有在一旁焦急等候的管家一彎腰,引著他去了角落,壓低了聲音道:“老爺,吳家那位先生來了。”
林如海旋即面如寒霜,腦海頓時紛亂如線團,恍若泰山壓在他身上,可開弓豈有回頭箭,只求能算到最後,笑到最後。
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林如海笑笑,“請黎先生去外書房,我先去見大內兄。”黎先生雖不知其名,但他乃七爺心腹,而且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