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還學過人體解剖和拔牙等。
在荷蘭,他的老師在一張證書上寫道:“彼得下士深入學習瞭解船的技藝和繪製平面圖的要領。我認為他現在已經完全勝任這方面的工作。”另一位炮兵上校在證書中肯定他完全可以被視為“一名技術全面、專業精通的熟練炮手。”由於他的苦學,結果獲得了英國牛津大學的榮譽博士證書。後來人們才大吃一驚,這個“下士”原來是俄皇彼得一世。
類似的故事在中國也曾發生過,例如康熙皇帝向湯若望學習西方的天文曆法知識;同治皇帝透過譚嗣同學習西方的先進管理方法;曾國藩向歐洲學習造船技術等等,這些領導人都不約而同地感到學習對他們的重要性。這正應了中國一句老話:活到老,學到老。
社會是一本永遠也讀不完的書,是一座世界最大的“大學”。香港知名商人、中策投資公司總裁黃鴻年在小的時候沒有受到良好的教育。但他在“社會大學”裡卻學到了很多知識,而且這些知識對他後來事業的發展大有裨益。
1961年10月18日,黃志源和黃鴻年兄弟倆登上遠洋巨輪,揮別了家人。一個星期後,兄弟兩人在廣州上岸,11月初抵達北京。不久,老大被安排上高一,黃鴻年則被送到小學插班念六個月六年級,先熟悉環境、打好基礎,然後才到匯文中學繼續求學。
不過,黃鴻年真正在學校求學的時間其實並不多,他的大部分時間是在“社會大學”的學習實際的人生經驗。黃鴻年在內地一住就是整整10年,而這10年剛好是新中國最動盪的時期。1966年,毛澤東發動了“文化大革命”時,黃鴻年正在北京匯文中學念高中二年級。
該年8月及9月,毛澤東三次在北京天安門廣場接受萬頭攢動、鬥志高昂的紅衛兵的敬禮和高呼時,跟隨著人群的黃鴻年也在現場,成為這段慘痛歷史的小小見證人。
“突然不必到學校上課,再不必做功課,大家都好高興。”黃鴻年回憶說,“由於我是屬於有海外資產階級背景的黑五類,在天安門時也只能站在後面遠處。”
“文化大革命”爆發後,學校停課期間,黃鴻年就跟隨著學生大隊展開兩年的大串連,乘搭火車、公車及輪船到中國的天涯海角,然後又在山西省南部的一個名叫太陽公社插隊一年當職業農民。
在一窮二白的農村裡,黃鴻年和來自五湖四海10位青年,共擠在一個面積只有80平方尺的小房間睡覺,房裡的空間剛好可放下床鋪;惟一的公廁設在屋外,冬天內急時上廁所那種全身被凍僵的苦滋味,很難受也很難忘。
在深達百多公尺的老井打一小盆水,往往要花上5分鐘,黃鴻年至今記憶猶新,他表示:這盆水我須先用來洗臉抹身,然後用來洗頭,最後再用來洗腳,所以是“一水三用”。
“當時我們每天的菜錢是兩分錢,剛好可以填飽肚子,過年時才能吃到肉,不過每個月我會設法回北京一趟,那時我父親還定期匯錢給我,我可以在城裡吃頓好的,補補身子,在北京飯店吃碗熱燙燙的餛飩只需一塊人民幣,一個全套西餐也只是三塊人民幣。”黃鴻年說,“可是這已不再是物質上的問題,而是精神上的空虛和絕望,使人難以忍受下去。”所以那段日子何止是“清苦”,其實簡直是“千辛萬苦”。
在印尼望加錫時,黃家雖然不是大富大貴,黃鴻年也非嬌生慣養之輩,可是家境總算是漸漸好轉,屬於“中康”階級,還好,在中國的日子即使再苦,他也熬得住。黃鴻年在匯文中學的老師徐緒標就回憶說:“黃鴻年那時根本不像富家子弟。很能吃苦,富有正義感,好打不平。原本華僑子弟毋須上山下鄉,但他主動報名到山西農村插隊落戶。”
回想當年停學下鄉幹活、向無產階級的農民和工人學習,黃鴻年有無限感想,他說:“當時我覺得我是在浪費時間,是在浪費青春,我大有懷才不遇的感嘆,我的中學校長自殺身亡給我的打擊尤其大,我的理想和希望全破滅了。於是,我開始思考,可是越思考心裡越矛盾,也越難受,挫折和痛苦久久無法揮去。”黃鴻年最後決定帶著千頭萬緒的心情,離開無時無刻不在批鬥的神州大地。
“1970年,我寫信給周恩來,熱切表示我要儘快回到印尼。幾個月後,當局批文發了下來,當時‘文化大革命’正推向另一個高潮,沒有人可獲准離開中國。我不知道我在那時候是不是惟一一個獲得特別批准離開中國的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當時能獲准離開的人是少之又少,可以說是極少。”黃鴻年說道。
1970年離開中國時,黃鴻年也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