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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整個長江流域,至是均入於革命政府管轄之下了。

當我江左軍於3月初旬進駐安慶時,我遂率總指揮部自武漢乘輪東下,於3月18日抵安慶。此時革命軍捷報頻傳,革命勢力如日中天,而黨政軍內部的鬥爭,也隨之表面化了。

先是,中國國民黨第二屆中央執行委員會於3月10日在漢口召開第三次全體會議,由譚延輳�沃饗��魷�形�踩���恕4巳�腥�崾迪狄徊徽鄄豢鄣姆唇�嵋椋�惶卦�吹姆唇�腫尤縲燁�染�屑ち業姆唇�菟擔�菔股偈�懦鋪喚�奈潞團扇縑費雨'等,此時都一反常態,在會議席上詆譭蔣氏不遺餘力。三中全會隨即透過一系列的議案,如“統一黨的領導機關案”、“中央執行委員會軍事委員會組織大綱”、“國民革命軍總司令部組織條例”、“統一財政及外交案”等,要旨均在抑制蔣總司令,削減其在黨、政、軍、財各要政上的控制力,使其變成一單純的受黨領導的軍事領袖。

平心而論,黨中央此種抑制軍事*的議案,實無可厚非。當時蔣氏身兼中央各要職,培植私人勢力,軍事*的趨勢已極明顯。北伐勝利進行中,總司令部兼理克復地區民、財兩政,權力也實在太大,亟須抑制。

三中全會同時議決,黨政中央俱行改組。3月11日全會選出國府委員二十八人,軍事委員會委員十六人,我均當選為其中的一員。3月19日,即我到達安慶的翌日,武漢國民政府突派郭沫若、朱克靖二人前來看我,並攜來委任狀與大印一顆,特派我兼任“安徽省政府主席”。郭氏時任國民革命軍總政治部副主任,朱氏則系第三軍黨代表兼政治部主任,為一知名的共產黨。朱氏稍談即去,郭氏因系老友,晤談甚久。

郭氏把委任狀和黃布包著的一顆大印,放在我桌上,要我接受中央委任為安徽省省主席。我說:“我是個統兵的人,政治非我所長,實在不能兼顧安徽省政,希代轉請中央另簡賢能充任。”

郭氏可能誤會我不滿意武漢的作風而故意推辭,所以喋喋糾纏不休。我一再解釋說:“我在軍書旁午、戎馬倥傯之時,

哪有工夫來處理省政呢?”郭說:“你可擇一人暫時代拆代行!”我說:“這樣掛名不做事,豈不是兒戲政事?再者,本黨中央人才濟濟,又豈非我莫屬呢?”

郭氏還是喋喋不已,無論如何要我把委任狀和大印收下。他是下午2時來看我的,一直談到傍晚,我便留他晚餐,並以白蘭地酒饗客。郭氏既健談,又善飲,兩人且談且飲。郭君還和我猜拳,他的技術比我高明,酒量也比我大。平均起來,他飲一杯,我要喝下四五杯之多,把我喝得酩酊大醉,倒在客室的沙發上,便熟睡了。等我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我忙問左右:“郭副主任哪裡去了?”副官們說:“你醉了之後,睡在沙發上,他再三推你不醒,便帶著委任狀和大印,回武漢去了。”

就在郭氏離去第二天,蔣總司令忽自九江乘軍艦到安慶,並親來江左軍總指揮部找我。

蔣氏已聽到郭沫若攜來委任狀和大印,為我所謝卻的故事。蔣笑著說:“你不高興他們的作風,不接受武漢政府的委任,我現在來委你做安徽省省主席吧!”說著,他便從衣袋裡取出一紙已經寫好的“手令”,特派我為安徽省主席。我也同樣謝絕他的委派說:“不是不願就,是做不了,做不好……論統兵作戰,我尚有幾分經驗。論地方行政,則我既無經驗,也無興趣,更沒工夫,如何能做省主席呢?你不是要我帶兵到前線打仗嗎?”

蔣說:“做安徽省主席你最適當,你最適當。你現在不能分身,可以隨便找一個人暫時代理!”

我說:“你看我能找什麼人呢?我總指揮部裡的人已嫌不夠用。再者,我也不希望只掛個名,讓別人去代拆代行,因為我還是要負責任的。”

但是,蔣無論如何非要我做不可,而我則無論如何不肯接受。僵持到最後,蔣說:“你看什麼人最好呢?”他要我推薦一人來做。我想了一想便說:“如果總司令夾袋中無適當的人選,倒不如暫時委派陳調元做。他原是安徽省省長起義來歸,省政府的班底還在,他做起來實是輕而易舉。”蔣也點頭稱是。這樣,就把這個政治禮物送到陳氏的身上。果然,後來陳調元竟以我一言的推轂,當了三年安徽省主席。

清黨與寧漢分裂(1)

蔣總司令在離開安慶東下時曾告訴我說,他現在是直下上海,希望我將部隊暫交夏、胡二指揮全權指揮,自己也往上海一行。在蔣去後約三四日,我便電令夏、胡二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