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駐粵各軍原系“客軍”,實無任何反對北伐的藉口。中央上自主席乃至文武大員,在原則上也已一致同意北伐的主張,會場情勢遂急轉直下,我的北伐建議遂在中央政治會議中正式透過。政治會議並同時透過任命唐生智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軍軍長,並嘉獎李濟深自動請纓的義舉;並決定推選北伐軍總司令,組織北伐軍總司令部。北伐至此,才進入具體計劃階段。
到5月21日二中全會之後,軍委會遂發表“時局宣言”(不用國民政府而用軍事委員會名義,使我當時甚感迷惘),表示願意接受海內外請願,決定北伐,但是縱至此時,中央仍只是原則上的決定,各方籌備工作俱極滯緩。這種情形顯然表示中央尚在觀望,看我們入湘作戰部隊的戰績如何,再相機而行。我看此情形,不盡樂觀,所以經常去黃埔,面促蔣先生,早日請中央定期誓師北伐。蔣先生對我的催促卻頗有不耐煩的表示。據說他在他的5月29日的日記上曾埋怨我“不識內情,徒怪出師延緩”,他“深致惋慨”云云。這都可說明他們那時是如何地躊躇不決,而抱著觀望的態度,而我那時對出師北伐是何等地急切和企盼!為了減少蔣先生的顧慮,我和李任潮曾私相約定,擬明告蔣先生,北伐正式出師時,我們自當推舉他擔任“總司令”。任潮後來曾委婉地將我們私下所交換的意見告訴了蔣先生。
政治會議既已透過北伐,唐生智的第八軍軍長任命也明令公佈。唐生智此時的駐粵代表是劉文島。劉和唐是保定軍校同期同學,後又赴法研究政治,足跡遍中外,見多識廣。我在未見面以前,已久聞其活躍於湘鄂之間,甚是羨慕。此番初次見面,卻發現他對人談吐跡近誇大,華而不實,語云“耳聞不如一見”,實有至理。劉此次來粵,偕有隨員七八人,也住在第四軍軍部。劉頗好阿諛,他對我和李任潮極盡奉承的能事,但對他的隨員卻動輒無理呵斥,聲色俱厲,仍欲藉以顯示其身份地位。其隨員中有一少將劉高參,也是保定軍校學生,和唐生智私交甚厚,就不買他的賬,某次因不堪辱罵,竟反唇相譏。劉文島在眾目昭昭之下,弄得無法下臺,此亦“人必自侮,而後人侮之”之謂歟?寧漢分裂時,聽說劉氏曾於某次紀念週中演說,要求唐氏部下“孝順”唐總指揮,像兒子孝順父親一樣,惹得臺下文武官員兩千餘人鬨堂大笑。而唐氏全副戎裝,正襟危坐於演說臺上,猶怡然自得。會後,何鍵、李品仙等高階將領故意揶揄劉文島道:“你要做兒子儘管去做,我們可沒有資格領受這個榮銜呀!”一時成為革命軍官場中的笑柄。在武漢時代,據說劉文島反蔣比誰都激烈,等到武漢局勢解體,唐氏已成孤立,劉乃搖身一變,輸誠投到蔣先生的懷抱,又對蔣先生“孝順”起來了。旋即榮膺立法院委員。後來希特勒崛起,納粹瘋狂時代,又被派為中國駐意大使。竟以善拍馬屁,而官運亨通了。 。 想看書來
親赴廣州,促成北伐(7)
這次在廣州,我們業已看出劉氏是個上諂下驕的人。當唐氏的第八軍軍長公佈後,第八軍的黨代表和政治部主任之缺猶虛,劉氏便一心一意想抓到手。一次在政治會議席上,劉以唐生智代表身份列席。會議中,他起立發言,首先代唐生智誇耀一番,說唐氏如何雄才大略,如何獻身革命,不愧國民革命的股肱。繼說第八軍黨代表一席猶虛,中央似應早遴大員充任。接著便介紹他自己說是保定軍校出身,又留學法國,實在文武兼備,做黨代表一職似最為合適。這一席毛遂自薦的講演,說得口沫橫飛,惹得全場相視竊笑,主席張靜江又未便阻止他。只見譚組庵(延輳В┮允峙裂誑諦Ω霾煌#�糖毖廴繽�澹��鯽謖牛�笥釁鵒⑸瓿庵�啤N液土跏獻�幌嗔��創飼槭疲�饢��械睫限危��跎脅蛔躍醯�伊��吡慫�附牛�蹺牡翰磐V菇慚藎��訟呂矗���峙晾�觶�燈迪蚨罱恰⒕畢釒ê共恍蕁V饗�燜檔詘司�炒�硎攏�院笤傯赴桑�攀帳傲蘇獬〔揮淇斕木置妗�
散會後,劉氏和我們同車回第四軍軍部。在車上,李任潮和我都埋怨他說:“今天會場局面弄得很僵,你如想做黨代表,為什麼不先和我們說明?我們可替你疏通一下,安可不顧一切,自吹自擂起來?”劉聞言,故作大驚道:“我這樣幹錯了嗎?德公,你是老前輩,以後務必請你隨時指教!”說得我和李任潮都為之失笑。
過了幾天,唐生智特電中央保薦劉文島任第八軍黨代表兼政治部主任,中央隨即任命了。劉氏欣喜之餘,屢次天真地問我黨代表究系什麼階級。我說可能是上將,即中將也不小啊!他又問我黃紹竑是什麼階級,我答:“上將。”他才心安。一次在政治會議席上,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