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要求支吾過去。又過些時,他又問我:“帖子寫好了沒有?”逼得我好難為情。推託不了,我就說我不知道如何寫法才好。蔣說,就照他給我的那種方式寫罷。我就依樣畫葫蘆,將蔣先生給我的帖子上那一套四言誓詞,照抄上去,下署“李宗仁,妻郭德潔”,送給蔣先生。他笑容可掬,鄭重地說,我們從今以後更加上一層親切的關係,誓必同生共死,為完成國民革命而奮鬥。說著,表示非常愉快的模樣。
蔣先生給我的蘭譜,後來在1929年他向武漢進兵,我身陷滬上,因軍中無主,致全軍瓦解,連我的行李也一道遺失了。蘭譜中所謂親如兄弟、同生共死的話,轉瞬間,竟變成兵戎相見、你死我活了。毋怪有深見的人會說,政治是最汙濁的東西啊!
。 想看書來
汨羅江、汀泗橋、賀勝橋的攻擊戰(1)
一
長沙會議之後,北伐第二期作戰計劃大體是分為三路向北推進。以第四、第七、第八三軍為中央軍,循武長路直搗武漢。第一軍的第二師和第六軍為中央軍的總預備隊。第二、第三兩軍為右翼軍,集結於攸縣、醴陵一帶以監視江西,並掩護中央軍右側背的安全。黔軍總司令袁祖銘所部的第九軍、第十軍和第八軍的教導師為左翼軍,出常德、澧縣,北窺荊沙以掩護中央軍的左側。唯黔軍此時尚滯留於湘黔邊境,態度曖昧,頗有看風使舵的意向。
然左右兩翼的實際任務不過是掩護和策應而已,二期北伐的主要戰場仍在中央軍的武長路上。中央軍的作戰序列仍以唐生智為前敵總指揮,其下分為左右兩縱隊。唐氏指揮其第八軍為左縱隊,並自兼左縱隊指揮官;我則指揮第四、第七兩軍,為右縱隊指揮官。
這時我們的中央軍和敵相持於汨羅江南北兩岸。為強渡汨羅江,直搗武漢,我們第四、七、八三軍乃計劃分三路齊頭猛進。我們戰略上的進攻路線預定如後:
第四軍攻擊平江之敵,然後循通城、崇陽一線向武昌推進,右翼警戒贛北,左翼與第七軍聯絡。
第七軍於浯口南岸附近搶渡汨羅江,攻擊平江以西的敵軍,然後循北港、蒲圻、咸寧、賀勝橋向武昌前進。右與第四軍,左與第八軍取得聯絡。
第八軍攻擊浯口市以西、營田以東一帶之敵,取道嶽州向武昌前進。並以一部相機自嘉魚或金口渡過長江,向漢陽、漢口攻擊,截斷敵人退路,將敵人聚而殲之。右與第七軍聯絡,左方警戒長江及湘江江面。
第一軍第二師為總預備隊,自長沙隨第八軍後推進。第六軍則集中瀏陽,隨第四軍後向北推進。
我們預定的總攻擊日期是8月18日。在總攻擊前,各軍奉命向指定地區集中。為集中兵力計,第七軍並將汨羅江南岸分水嶺以東防地讓出,由第四軍接替。
正當我們做攻勢部署時,敵人也在迅速地做其守勢的部署以待援軍。這一期我們作戰的主要物件是吳佩孚。吳是直係軍閥的首腦,他的部隊是當時北方軍隊中作戰能力最強的一支。吳氏治軍甚嚴,訓練有方。自護法戰爭後,吳氏便橫行華中、華北,戰無不摧,攻無不克,聲威的顯赫,真是一時無兩。吳氏直系部隊和受他指揮的雜色部隊共有二十餘萬人,實力既若是的雄厚,所以他對我們兩廣區區數萬的革命軍一向不曾放在眼裡。直至我軍攻克長沙,威脅武漢時,吳氏才感事態嚴重,對我軍也另眼相看,乃決心傾巢南下,親自指揮。不過此時吳佩孚和張作霖在南口夾攻馮玉祥的國民軍的戰事尚未完全結束,吳軍精銳尚滯留在京漢路北段,未及南下。所以湘鄂邊境仍由原鄂軍、湘軍防守,由湖北督理兼中央第二十五師師長陳嘉謨和代理湘鄂邊防督辦李濟臣(號倬章)二人負責指揮。吳佩孚的直系部隊參戰的約有槍三萬餘枝,加上湘軍總司令葉開鑫所部的湘軍三師,另有贛軍和陳炯明殘部的粵軍,以及韓綵鳳等前桂軍殘部,為數也有三四萬人。
敵人在武長路正面的防禦部署系沿汨羅江設防。在汨羅江北岸的長樂街、浯口市、張家碑等地構築強固工事,由湘鄂邊防軍第五路總司令兼湖北暫編陸軍第一師師長宋大霈、第十七混成旅旅長餘蔭森所部和部分湘軍擔任防守。汨羅鐵橋兩旁長樂街、南渡河、夾塘之線,則由湘鄂邊防第八路總司令董政國率第六混成旅旅長王夢弼、第七混成旅旅長李樂賓和湘軍總司令葉開鑫所部師長鄒鵬振等部擔任防守。平江方面則由平通防禦司令兼暫編第五十混成旅旅長陸雲所部防守,構築強固工事並鋪設地雷及電網,以逸待勞。
汨羅江、汀泗橋、賀勝橋的攻擊戰(2)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