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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廢掉司馬紹改立少子鄭夫人的兒子司馬昱為太子。朝野上下一片反對聲,廢長立幼於理於倫皆不合適,並且都認為世子司馬紹聰亮英斷,更適合做太子,看來司馬紹的聰明是征服群臣的心了。周顗、王導等大臣懇切勸諫,為司馬紹苦爭太子之位,只有刁協贊成立少主。司馬睿狠下心來,一意孤行準備立小兒子,又怕諸公不奉詔,想出一條餿主意,先派人召王導、周顗入宮。二人入殿剛走到臺階上,侍從官把二人攔住,請二位大臣到東廂少歇。周顗沒明白怎麼回事,整天喝得迷迷瞪瞪明白個啥,退下臺階要走,王導一把將侍從撥開,徑直走到晉元帝司馬睿的座位前,問道:“不明白陛下為什麼召見臣啊?”司馬睿默然無語,說不出話來,他原本想把二人支開,然後再將準備好的立司馬昱為太子的詔書給刁協,讓他去向群臣宣佈,群臣群龍無首不能一致反對,等到木已成舟,王週二人也就說不出什麼來。不想小把戲被王導看穿,只得從懷中取出黃紙詔撕碎扔掉,由此皇儲定矣!周顗慚愧地慨然而嘆:“我常自以為勝過茂弘(王導的字),今始知不如也!”

太子是坐上了,又差點被廢掉。司馬紹長大之後,肖她母親,有著黃黃的鬍鬚,酷似燕代一帶的鮮卑人,荀氏也挺窩囊,不就是鮮卑人嘛,有什麼,即便兒子後來做了皇帝,也沒撈一個皇后噹噹,僅封建安君,死後也不過封了個豫章郡君。司馬紹文武全才,禮賢下士,雅好文辭。當時的名臣,王導、庾亮、溫嶠、桓彝、阮放等與他關係都非常密切,若論起古代聖賢之言,言外之意,即使是王導也辯不過他。又好習武,有鮮卑兒之氣,將士傾心,朝野擁戴。他的才幹也為他惹了禍,王敦兵入石頭城,司馬紹登上戰車,要率將士與王敦決一死戰,太子中庶子溫嶠拔劍砍斷馬脖子上的皮套,才算阻止住這位皇太子。王敦甚為忌憚司馬紹勇略和得人心,想以不孝的罪名誣陷太子,廢除他的太子之位,因此大會百官欲廢太子,當然招致反對,王敦對眾大臣說:“太子不孝不是我說的,是溫太真(溫矯的字)說的,溫太真是太子中庶子,對太子為人非常熟悉。”可巧,溫矯來了,王敦板著臉恐嚇他:“皇太子為人怎麼樣?”溫矯回答道:“小人無以測君子!”王敦一聽不是那意思,聲色俱厲地問道:“皇太子有何德?”溫嶠沉靜地道:“海水不可斗量,太子之德非我可以度量,太子之孝足合禮義!”王敦詞屈,廢太子之事作罷。

第十一章 黃鬚兒(2)

最害人的就是慾望,王敦為東晉王朝確立共天下的統治階級民主制度原本對高門世族來說是樁好事,保持住皇權與豪門權力的均衡,可王敦自己卻破壞了這種平衡。西方民主制度源遠流長,起源於古希臘,但中國有史可載的民主制度除去奴隸社會和草原部落民主制之外,最早應該出現於東晉,始自晉元帝司馬睿,興盛於以後的幾代皇帝,衰亡於昌明(晉孝武帝年號),是統治階級內部的民主,皇帝只是象徵,真正掌握國家大權的是豪門士族,他們以各自的代言人輪流秉政,最初是琅琊王氏,盛極而衰天之道也,王敦的強大預示他的衰亡,接王氏而起的是潁川庾氏。

潁川庾氏興起於魏晉之間,但絕非高門大姓,後世梁朝大文學家庾信在其《哀江南賦》中說他家自周王朝便世代為官並不足信。庾氏在江左政權之青雲直上,名列甲族膏腴始自庾亮。晉元帝司馬睿還是鎮東大將軍的時候,為司馬紹聘了一門親,庾亮的妹妹庾文君。司馬紹繼位後的同年,庾文君被立為皇后,庾亮官拜中書監,司馬紹任用庾亮最直接的目的恐怕就是制約王導,擺在司馬紹面前的另外一個問題是用誰來從軍事上制約王敦?統領宿衛六軍的領軍將軍老臣紀瞻為他推薦一個人,郗鑑。

郗鑑,字道徽,高平金鄉人(今山東金鄉),以儒雅著名,郗氏並非顯達之家,所以曾在趙王司馬倫府中為官,他看出司馬倫有謀逆之志後稱病還鄉。晉惠帝反正,郗鑑歷任太子中舍人、中書侍郎,東海王司馬越和苟晞都曾拉攏他加入自己的集團,均被郗鑑拒絕。中原大亂,四海烽煙,郗鑑被家鄉的人推為首領,率千餘家避難於嶧山(山東鄒城境內),司馬睿任命他為兗州刺史。郗鑑在石勒的攻掠之下,固守嶧山三年,缺糧甚至挖野鼠吃,終無一人背叛,足見其深得人心,人馬發展到數萬人,後來與其他各地對抗胡族的流民帥一樣,逐漸率部南移至江淮地區。

紀瞻推薦郗鑑是有原因的,渡江以來,中軍寡弱,外軍相對強大,紀瞻統轄的宿衛六軍不敵王敦的軍隊就是個例子,司馬紹不能再用中軍去冒險。其餘地方的軍隊,較有實力的有陶侃、祖約,陶侃被王敦排擠到廣州去,祖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