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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稍為簡略一些。” 庾亮答道:“如果留下些公事不辦,天下人未必認為妥當!”兩人態度迥然不同,庾亮冒著酷熱辦公,王導卻話中有話,委婉地勸他不要把大權都搞到自己手裡,庾亮當然不聽,也渾然不覺。

與王導步步退守不同,司馬宗室的力量卻日益膨脹,左衛將軍、南頓王司馬宗親典禁兵,曾在晉明帝生病之時,拒絕給庾亮宮中的鑰匙,並斥責他說:“這是皇宮,難道是你家的門戶嗎?”司馬紹病危,一概不見大臣,頗有託孤宗室之意,庾亮強進宮門,直入寢室,涕流滿面地告訴皇帝司馬羕和司馬宗囂張跋扈,大有誅殺群臣的意思,勸阻司馬紹不要單獨託孤宗室,一定要與大臣共同輔政,才能確保政局穩定。司馬紹終於被說服,“帝深感悟,引(庾)亮升御座,遂與司徒王導受遺詔輔幼主。”主張共天下的庾亮獲得了第一回合的勝利,應該說統治階級內部民主制更適合東晉王朝的實際情況,從後世晉孝武帝加強皇權成功而導致東晉王朝走上末路來看,庾亮實為東晉立了大功。可惜庾亮並未就此罷手,在他以帝舅身份獨操大權之後,對宗室進行大清洗,這就是久歷世事的王導反對的原因。

庾亮快刀斬亂麻,一面指使人彈劾南頓王司馬宗謀反,一面派人抓捕,司馬宗拒捕被殺,其三子廢為庶民,西陽王司馬羕削去王爵。司馬宗是汝南王司馬亮之子,司馬羕是輔政大臣之一,而庾亮隨意剪滅,也不向晉成帝上奏。直到蘇峻之亂後,晉成帝還不知道司馬宗已被殺害,他問庾亮,“往常那位白頭公何在?”(司馬宗一頭白髮)庾亮奏道:“司馬宗謀反伏誅”。晉成帝流淚道:“舅舅說人家做賊,便殺之,如果人言舅舅做賊,又該如何?”庾亮大懼,臉色大變,無言以答。

第十二章 庾亮當權(2)

庾亮的獨斷專行很快激起變故,司馬羕及其他宗室子弟逃往歷陽(安徽和縣)投靠蘇峻。蘇峻是流民帥,因###王敦有功被封為歷陽內史,手下有精兵一萬。庾亮擔心司馬羕與蘇峻結合會對自己不利,徵召蘇峻入朝拜大司農,明升其官,實奪其兵權。高門士族世代為官有政治基礎,像蘇峻這樣的寒士,如果丟掉兵權,誰能保證他做多久的官?他手下的將士是打北方一路追隨他南下的,歷經百戰,朝廷根本指揮不動,這支軍隊是他的命根子,蘇峻肯放棄嗎?這不擺明要逼反人家嗎?王導和卞壺強烈反對,王導說:“蘇峻猜險,必不奉詔,不如姑且包容一些。”卞壺更加直白,指出問題的嚴峻性,“蘇峻擁強兵,逼近京邑,路途用不了一個早上便可到達,一旦發生變亂,容易出差錯,應當深思熟慮。”庾亮剛愎自用,拒不聽從。鎮守潯陽的江州刺史溫嶠也連連寫信勸阻此事,庾亮竟然回信說:“我憂西陲過於歷陽,足下無過雷池一步。”庾亮什麼意思呢?他說呀,我最擔心的不是歷陽蘇峻,而是荊州刺史陶侃,你千萬別來,給我好好地守住江州。庾亮的敵人真不少,他怎麼把陶侃也得罪了?

說起陶侃,我們很陌生,如果提到他的曾孫陶淵明,則無人不知無人曉,看來官做得再大也不如一田園詩人…藝術家。陶侃字士行,鄱陽人,父親陶丹,東吳一將,吳亡敗落,陶侃早孤貧,為縣吏。庶族小品,不為人知,初為孫秀賞識,後為荊州刺史劉弘器重,以將才起家,參司馬越軍事,平叛江南,名聲大振,官拜武昌太守,為王敦所忌,排擠去廣州做刺史。王敦之亂平定,陶侃替代王舒為荊州刺史。他與祖約在平定王敦叛亂之時都立過大功,卻未列入顧命大臣的行列,二人同為強藩,一致認為庾亮從中搗鬼,對其大為不滿,所以庾亮才讓溫嶠出鎮江州以備陶侃。

蝨子多了不咬人,庾亮四處樹敵,滿不在乎。蘇峻不樂入京,甚至表示願意去荒涼的北疆青州之地北伐自效。他上表說:“昔明皇帝親執臣手,使臣北討胡寇。今中原未靖,無用家為,乞補青州界一荒郡,以展鷹犬之用。”庾亮不準,派使者召他速赴京師,蘇峻憤怒得對使者道:“臺下雲我欲反,豈有活理!我寧山頭望廷尉,不能廷尉望山頭,(我寧可在家鄉遙望朝廷,也不能在朝廷泣望家鄉)。往者國危累卵,非我不濟,狡兔既死,獵犬應烹,我便是死了也要向造謠者報仇!”公元328年正月,蘇峻與祖約一同起兵,渡過長江,殺向建康,聲討庾亮。

蘇峻避開石頭城,抄小路攻入建康,庾亮置小皇帝於不顧倉皇出逃,不過庾亮還算鎮定,臨危有名士之風。庾亮乘坐小船出奔,亂兵競相掠奪搶劫,庾亮的左右侍從用箭射擊亂兵,結果誤中船上舵手,應聲倒入江中。船上人都大驚失色,準備逃散。庾亮安坐不動,緩緩地指責射手說:“這種手法怎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