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3)
公元313年對於大晉國來說是軍事形勢最好的一年。雖然在這一年晉懷帝司馬熾被劉聰毒死於平陽,恰恰說明此時匈奴漢國的心虛。311年司馬熾被俘,劉聰封他為光祿大夫,第二年又改封會稽郡公,儀同三司,並將自己寵信的小劉貴人賜給他,以示自己寬大的胸懷。然而隨著匈奴漢國軍事上的失利,司馬熾的好日子為時不多了。
漢國的領土僅僅侷限於今天的山西南部,太嶽山麓兩側,漢國的兩員大將劉曜和石勒各自率兵在關中(今陝西)和趙魏地區(今河南北部和河北南部)作戰。晉朝在關中地區的軍隊經過大小數百次戰鬥,屢敗劉曜的匈奴軍。江淮地區的司馬睿將石勒趕過黃河,幽州刺史王浚派出鮮卑段部的軍隊攻打石勒,石勒的處境非常的窘迫。匈奴的主力又在晉陽遭受失敗,形勢一片大好,所以劉琨提出消滅匈奴漢國的建議,得到了長安諸將的強烈支援,他們擁立晉武帝司馬炎的孫子年僅十四歲的司馬鄴為首領,意圖迎回晉懷帝。
匈奴漢主的劉聰卻在大修宮殿,選美人,下令挑選大臣們女兒中有姿色的入宮,竟把大臣劉殷的兩個女兒、四個孫女一併納入宮中充當嬪妃。靳準的兩個女兒靳月光、靳月華也封了貴嬪,一個皇后不夠,設立左右雙皇后。妃子多了顧不過來,總不能每夜都一龍數鳳,身體受不了呀,也沒那麼多本錢啊,終於發生紅杏出牆,弄得劉聰心神不定,加上前方戰事不順利,晉人整天吆喝迎接晉懷帝,消滅漢國。劉聰開始拿亡國之君司馬熾出氣,出宮行獵時讓司馬熾執戟充當侍衛頭前開路,大宴群臣時 “使懷帝著青衣行酒”。晉朝士庶痛哭流涕,劉聰心虛下令將司馬熾殺死,把從前賜給他的老婆收回仍做貴人,匈奴人就是開放,別人用過的,照舊可以收回來,女人一樣。
大晉關中諸將不甘示弱,立馬擁戴司馬鄴為新君,即晉愍帝,發檄天下,共討漢國。新朝廷任命司馬睿為左丞相、大都督,督陝東諸軍事;南陽王司馬保為右丞相、大都督,督陝西諸軍事。下詔三路並進,“令幽、並兩州勒卒三十萬直造平陽,右丞相宜帥秦、涼、梁、雍之師三十萬徑詣長安,左丞相帥所領精兵二十萬徑造洛陽,同赴大期,克成元勳。”希圖劉琨和王浚合幽並之兵南下,司馬睿率江淮之兵北上,司馬保督關中之兵西出。
新朝廷的戰略意圖是好的,可惜朝廷沒有力量控制諸路兵馬,諸侯們各懷異心。各路兵馬中,只有劉琨是個忠臣,六月份,他與代公猗盧會師於陘北(山西代縣),七月,劉琨進據藍谷,猗盧派遣大將拓跋普根屯兵於北屈(在今山西吉縣)準備攻打漢國北境的劉粲。幽州的王浚根本沒有出兵的意思,何況石勒已經攻克襄國,對幽州虎視眈眈。最清閒的司馬睿也沒有北上的想法,不管司馬鄴怎樣催促只是說“江東初平,未暇北伐。”倒是司馬睿手下的祖逖接連向司馬睿請命北伐,祖逖是范陽高門士族(北州舊姓),前文講過他與劉琨是好朋友,曾經聞雞起舞,而且每次總是他把劉琨踢醒,從這件事情上可見二人的優劣,祖逖主動,劉琨被動,祖逖有大志且能堅毅的付諸行動,而劉琨沒有毅力改不掉天生的惰性,二人的結果與功績也是不同的。
祖逖渡江後居住在京口,京口即今江蘇鎮江,原本荒蕪貧瘠,中原戰亂,北方人紛紛南渡,過江士庶、流民為避戰亂,而又希冀重返故園,京口成為他們聚集地。范陽祖逖、渤海刁協、潁川庾亮、東莞徐澄之、臧琨等所率子弟、部曲、閭里士庶數千餘家南渡,世居京口。祖逖有遠見卓識,對時局分析比較透徹,他上書司馬睿說:“晉室之亂是由宗室爭權,自相魚肉引起的,不是老百姓反對,結果讓胡族抓住機會,毒流中土。少數民族佔據中原肯定引起漢民的反抗,大王您如果出兵的話,再用我這樣人率領去收復中原,郡國豪傑,必然望風響應。”雖然他說晉室之亂是由宗室爭權引起比較偏頗,但他對中原局勢看得很準,不過他看不懂司馬睿的心理。司馬睿絕對不想北伐中原,因為北伐不管勝負與他有害無利。他是皇室疏親,好不容易在江東站穩腳跟,一旦北伐失利,他如果在江東立足?如果成功的話,司馬鄴恢復晉朝基業,他身邊的那些皇親功臣必能秉政,怎麼會有司馬睿什麼事兒?他,也包括一些在江東政權獲得利益計程車族也不願意讓關中集團得勢,更不能讓祖逖這種有名望,有大志的人去做統領,司馬睿心裡斷然拒絕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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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猗盧劉琨(4)
為了順應民意,不讓人看出他另有居心,給天下人留下口實, 表面上他支援祖逖,封他做奮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