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開車太累了,特別是早晚班堵車高峰。”果真回道。
張庚錫開車的姿勢很帥氣,撥動方向盤的姿勢乾脆利落,方向掌握得也很精準。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醫院,一直覺得張庚錫的腳步有所遲疑。
但是分明是錯覺,他明明就緊緊跟著自己。
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張庚錫出現在醫院,還是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沒有辦法,這就是為什麼他們都願意用私人醫生的原因,藝人來醫院總會給粉絲帶來無盡的想象,也給了娛記很多的話題。
特別是這次果真還他身邊,話題性就更加高了。
顧不上這些,果真將張庚錫帶到了他母親的病房外面。
她已經脫離危險,所以從加護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張庚錫有些遲疑,站得遠遠的看著樸淑鳳,身體一動不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看上去有些滲人。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果真輕輕握住他的手。
良久,張庚錫才說道:“她居然這麼瘦了,也老了好多,以前她很漂亮的。”
這話說得很艱難,果真聽得非常難受。
他和母親十年沒有見面了,他已經從一個少年,成長為一個男人。
“已經有了這麼多遺憾,幸好她還活著,還有什麼不可戰勝的呢!勇敢一點。”果真輕輕捏了捏他的手掌,然後推開了病房的門。
兩人緩緩來到了病床前,樸淑鳳安詳的睡著,呼吸均勻。
“怎麼就這麼瘦了,甩了我難道還是過得不好嗎?”張庚錫說著如此狠心的話,這話被人聽著是刺耳,他卻是拿著一把銳利的刀子在心裡刻下深淺不一的傷口。
果真看不下去了,“你別說了,好好陪陪伯母吧!我去問問伯母的情況。”
張庚錫像是沒有聽見果真的話,站在樸淑鳳的病床前,怔怔發呆,像是一座雕塑。
所有的傷痕癒合都需要時間。
張庚錫緩緩在病床旁坐下,然後將樸淑鳳的手握在手裡。
印象中溫暖而又有力的手現在形同枯槁,青筋清晰可見。
雖然是在睡著,眉毛卻緊緊的蹙著。
這樣怔怔看著母親,是這麼多年張庚錫從來沒有想過的。
樸淑鳳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眼睫毛微微抖動著,想要睜開眼睛。
張庚錫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忙將樸淑鳳的手放下。
轉身欲走,卻感覺到衣襬被緊緊的抓著,身後有一個虛弱的聲音傳來:“兒子,別走,原諒媽媽。”
張庚錫的身子一顫,掉頭欲走。
樸淑鳳拼了命的掙扎著起身,欲追到張庚錫。
結果因為頭暈從病床上滾下來,輸液的針也跑了,很快手背便鼓起一個大包,巡班的護士正好看見了,連忙將樸淑鳳扶起來。
一邊扶她一邊罵道:“病人的家屬,你怎麼能讓病人隨便起身呢?她身體很虛弱,你還不趕緊過來搭把手,現在跑針了,要重新紮,這不是讓病人受罪嗎?”
張庚錫還是站著不動,他不知道該怎樣轉身,這麼多年了。
護士沒有準備放過他,“喂,快點,過來扶著病人。”
張庚錫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將枕頭放樸淑鳳的背下。
然後看著護士將針紮好了以後,張庚錫將樸淑鳳的手放進了被子裡。
“你好好養病,我會再來看你的。”張庚錫的聲音沒有任何的情緒,但是這已經是他能夠想到的唯一一句話。
“你還會再來的是嗎?”樸淑鳳急切的問道。
張庚錫沒有說話,輕輕點點頭。
走出了病房,看著在門外等著的男人。
他也老了,完全不是記憶中他憎恨的那個意氣風發的帥氣中年人。
而是一個兩鬢花白的老人了。
突然就恨不起來了,張庚錫覺得自己好沒有志氣。
“你進去吧!好好照顧她,我處理完手邊的工作,還會再來的。”
當男人聽清楚張庚錫的聲音的時候,張庚錫已經走出去很遠了。
果真買了粥,開啟電梯,便見戴著墨鏡的張庚錫站在電梯前。
“你要走了嗎?伯母醒了嗎?”果真從電梯走出來,急切的問道。
“嗯。”張庚錫輕哼了一聲。
“那我去看看,我給她買了粥,估計她會想吃。”果真說著便要走。
“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