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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其三營,此數十營,當於三日內破之耳!”尹雄默然而起,命兩員驍將,帶那五百兵,去延川防守,隨在一干女童馬後回來。暗忖:謀則奇矣;勇則神矣;何驕若此也。

是日,巡視西營,止看過延安鎮標頭營,天色已晚,素臣令打起火亮,乘夜觀兵。至遼東衛標頭營,交二鼓,仍令童男女歌唱,沉醉入帳。

至三更,兩蠻女歸帳。素臣密傳尹雄進帳,問營中有無奸細。尹雄道:“末將不材,然軍令尚算嚴明,何來奸細?”素臣道:“奸細非必虜兵,別營之兵,焉知非奸細也!”尹雄瞿然道:“二更以前,尚有別營軍兵;三更以後,即皆本營矣。”素臣道:“可以言矣!”尹雄恍然道:“繞帳皆親兵,無敢漏軍機者矣!”素臣起立,先作揖下去,尹雄已不敢當;作過揖,更復屈膝;尹雄忙伏於地,叩頭不已道:“尹雄知罪,不特悔死,且愧死矣!”兩手扶掖素臣起來,請問其故。素臣附耳與語道:“頗聞邊將有通賊賣城者,故即假以愚虜,弟之虛名,虜所震恐;敞以淫佚養望,怠其心,疏其備,而後可行吾之意也!”尹雄如夢方醒。素臣令同坐在床,尹雄惶懼不敢。素臣笑道:“尹兄猶有芥蒂耶!”尹雄愈加惶恐,只得坐下。

兩人各敘別後之事,尹雄道:“尹雄錯聞公相凶信,痛不欲生,後聞成功大拜,狂喜欲死!滿擬此番駕到,有許多關切纏綿之意,而乃示威示侈,令此心兒如冰炭!孰知公相固有如此深謀遠慮乎?”素臣道:“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機事不密,則害成;易之三言,如提我耳而命之矣!邢將軍前,幸而莫洩,更無論汪鎮也!”尹雄敬謹受戒。因問:“昨晚如何出營?”素臣道:“自後帳潛出,帳後皆京兵,戒使勿洩,故前不知也。”問:“如何登城?”素臣道:“此二蠻女及此童男女,及此童男女二十人,皆登險如飛;惟此兩宮女,略諳武藝,足力亦健,尚不能登城,乃已上者絙之耳。”問:“如何復城?”素臣道:“此二蠻女隱形入縣署,從睡夢中殺了虜帥;此十二童,分頭放火;此二宮女與此十童女,弟率之截殺倉皇出救之虜;複合此二十四人,併力掩殺餘虜;故得復城。”問:“如何連破三營?”素臣道:“此特破竹之勢,迎刃而解耳!附城賊營。見城中之虜敗歸,不得不納,親弟與此二十二人俱以捷足得之;虜心已亂,進一營則破一營矣。”問:“二日內如何盡破營?”素臣道:“此又兵機,非可執著也。”因囑令如此如此。

尹雄咋舌驚歎,令選快馬二匹,送春燕、秋鴻至紅鹽池東路伏兵頭營,將熊、鳥等二十二人一齊留下。改換軍裝,獨牽黃馬,偷出營盤,乘夜趲行。次日日落,已至紅鹽池,一路遇著元彪、袁無敵、張大勇、天生四人,俱依素臣指示處所,分四伏守候虜兵。素臣前年同金相巡視九邊,匹馬四出,將各邊形勢,逐細察看;何處山谷深邃,可以伏兵;何處水草便益,可以宿兵;何處險要,宜設土堡;何處高阜,可建望樓;一切道路遠近,東西方向,俱灼然於心,瞭然於目。故前日分派諸將如指掌,此時按圖索驥,如探囊也。

素臣分了天生一百名兵,領至池口。以神忙赴西路頭營,分飛娘一百,於初更趕到。須臾,老營火起,知金硯在內發作,素臣、以神領兵攻破左堡,直奔老營,大喊:“東西虜兵,已被天兵殺盡;大軍來此搗巢,快快投降!”老營止剩一二千名老弱,是日正值大年節下,因東破延川,西圍鞏昌,虜勢正盛,各營獻神還願,放心歡飲,俱入醉鄉,忽然火發,吶喊搗巢,掙扎起來,頭重腳輕,心慌膽落,怎當得兩隻猛虎,中刀著杖,非死即傷!二百名兵,乘著這勢,俱如小虎一般,剪尾咆哮,逢人即攫,無不抱頭鼠竄,爭逃出口。東西層層有伏,如豬羊走入屠家,更無生理!素臣把中國虜去的婦女點過一邊,將番地帶來胡婦一齊綁起,審出一名滿魯都的妻子,小可汗之女越離居次,五名是孛羅忽亦思、馬因扎加思蘭妻女。問:“滿魯都現在何處?”眾胡婦道:“臺吉原在延川,因請可汗移牧,留著過歲。”素臣問:“可汗遊牧,離此多遠?”胡婦道:“離此止六七百里。”指著死虜,問明等級。逼令孛羅忽亦思、馬因扎加思蘭妻女,寫下血書,招降其父夫,各出信物交付以神、金硯。令以神割首之有名位者十級,飛越鞏昌,如此如此;令金硯割十級,飛越延安,如此如此;復令轉付天生、春燕、秋鴻至營聽令。自領原兵二百,在營搜拿餘孽。

日中,天生等至營。素臣查出神駝三隻,一日行八百里,令天生騎坐一隻,春燕、秋鴻合騎一隻,將越離居次背翦綁縛,騎坐一隻。天生帶來之兵無馬,即揀騾駝乘坐,復多牽一半備用。令原來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