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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瀆為嫌?但診脈須在清晨,此時酒後,恐非所宜!”任公道:“先生並無酒意,拙荊因小女心腹絞痛非常,囑弟今晚必要求先生一診,萬勿見卻!”又李無奈,立起身來,錦囊執燈前導,進至房中。只見燈燭輝煌,幾個丫鬟僕婦,簇擁一個披髮女子出來,又李逡巡不進。任公道:“拙荊說先生是坐懷不亂之人,小女尚幼,不必拘泥形跡;況且先生說的望聞問切,望正是第一件事哩!”這女子攢著雙眉,朝上深深道了萬福。又李竟自坦懷,手執蠟炬,細細照看,叫他咳了一聲,問明痞在何處,次將六脈診過,問月事行否。任公道:“尚未,”又李道:“此非痞也,乃肝經積血耳。”任公道:“此症經過許多名醫,都說是痞,但只是醫治不好,日甚一日;先生獨決其非痞,何以知之?”又李道:“冷愛面色青黯,兩目風輪無光,聲澀而滯,病在左脅,肝脈結澀,月事不行,非肝經積血而何?”因寫一方,是延胡索一兩,不用引,河水煎服。說道:“此病一服即愈。”剛放下筆,回過頭來,要叫那錦囊點燈照出。

只見背後一個十六七歲的美貌女子,側露著半面,在房門口偷看又李寫方。又李瞥然看見,吃了一驚,叫聲:“阿呀!”左手早把那女子胸前衣服扯住,那女子縮身不及。又李側身轉立,便把右手去解他衣服。嚇得那女子魂飛魄散,口中大叫。任公又氣又嚇,竟呆在椅上,立不起來,口裡只叫:“反了,反了!”裡面夫人和許多丫鬢僕婦,都慌得沒了主意,一片聲亂嚷。又李把那女子穿的兩件紗衫,已是紛紛扯脫。那女子精著半身,突出兩隻嫩乳,急得雙足亂跳。又李一手扯住那女子腰間的抹胸,一隻手還要去扯脫他的裙褲;那女子抵死掩住下身,沒命的喊叫。房門外亂趕進無數家人來打捉,被又李把手一搪,當先的搪倒了兩個,跌轉去,又搪倒了幾個。又李只是不放手,只顧要扯去那女子的裙褲。那女子將身子蹲倒,兩手捧住了又李左手,盡力亂抓亂掐,口裡忘命大叫,叫得聲氣都沒了。夫人領著許多婦女,手裡亂叢叢的,拿著竹竿門閂,向又李頭上,橫七豎八亂搠亂打。那小姐診脈進去,已經上床睡好,也爬了起來,拿著一根繃架,攢著眉頭,幫著夫人們搠打。任公氣破胸脯,急得魂出,只叫:“反了,反了!”家人們出去,拿了槍刀棍棒,趕進來要打要砍,又李一手提起椅子招架,一手攥住女子,卻不放鬆,兩隻眼睛,睜睜的只看著那女子的面目喉頸。家人們砍打不進,要出去叫皂壯進來。只見又李大喜,大笑道:“如今是好了!”一手把那女子放鬆,一手把椅子望著眾家人用力一掃,那些槍棒,都紛紛的掃落在地。一面向任公說道:“老先生恭喜了!”任公嚇呆了,那裡聽見,只顧喊:“反了,反了!”轉是夫人有些見識,猜道必有緣故,把手裡一根門閂,撐定了身子,喘吁吁的,在房門口說道:“家人們不要動手,白先生快些說出緣故來。”又李道:“這位女子,是府上何人?”夫人道:“是大小女。”又李道:“大令愛一身悶痘,最逆之症;我瞥然看見,黑色已繞咽喉,再停時刻,必致悶倒,便屬不救之症;故舍命救之。要想老先生同在房中,婢僕環立,我豈敢妄行調戲?如今夫人將火照看,令愛喉間,黑色退盡,渾身已發出痘點,性命可保矣!”那女子一脫了身,急跑進房,衣服也不及穿,躺上床去,就如死人一般,渾身癱化在那裡。夫人拿燭細細照看,果然頭面及上半身,懼發出微微紅點;因復替他解開裙褲,只見小腹、腿彎、臀、足各處,俱有點見了。

此時家人俱環擁房中,任公尚自著呆。又李自把窗眼中灰塵,來泥那手上抓傷之處。夫人竟出房,跪將下去,朗朗說道:“大小女喉間黑影,起自心胸,已有數日,揩擦不去,正自疑心,卻不知是悶痘逆症。蒙先生苦心神力,救他性命;妾身等反行冒犯,獲罪無窮!今特來拜謝,還要求先生始終加惠,用藥收功,恩有重報,決不敢忘!”任公忽見夫人出跪,直立起身,一骨碌也跪在地下。又李不便拖扯,只得同跪下去,拜畢起來。夫人道:“白先生請起。”自己卻不進去,丫鬟連忙掇過一張椅子,夫人要坐下去,卻見又李立著,正待開言。又李道:“這椅子已是摜碎,坐不得了。”丫鬟忙又搬過一張椅子,把那碎椅,掇放院子內去。黑影裡,見窗外一件東西,色色的亂動,那丫鬟叫聲:“阿呀!”摜了椅子,向房裡直滾進來。眾人俱吃一驚。夫人慌忙喝問,丫鬟說知緣故。家人點亮了燈,齊去照看,口裡打著啐聲,手裡扯著一個人進來,卻是小童錦囊,嚇做一堆子,在窗外發抖。

又李、夫人、任公先後坐下。夫人開口道:“先生方才既知小女出痘,因何不說明原委,用藥救療,而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