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部分

道:“人多眼暗,看的人也都認是擠倒的,惟有小人看得真切,妹子被道土魔了,因官府鎮住,自己本領又低,不敢胡亂。正在著急,忽被爺把小人擠開,扳折檯柱,救了妹子的性命,這是小人親眼看見的,那得會錯呢。”又李只不肯認,解鵾滴淚說道:“爺不肯認,真教小人沒法。但小人妹子被魔病危,聞爺是個神醫,要求爺去一救。爺不肯認,這是小人妹子沒命,辜負爺一番救拔之恩了。”又李驚問:“我怎是個神醫?你妹子真個魔著嗎?”解鵾道:“妹子不魔,敢謊著爺嗎?日蒙爺重賞,小人們感激,問著人,都說是一位名醫,醫好縣裡老爺的病,請來看龍船的。”又李道:“你何不早說,只顧牽那倒臺的事。快領我去,休再葛藤了!”

解鵾喜出望外,忙揩乾眼淚,領著又李走到一個小酒店中,進了一條小弄,連轉幾個彎,才是南北開窗,對面六間房屋,壁上架著諸般兵器,好生疑惑。忽地跑出一個人來,撲翻身便拜,道:“原來是文爺。”又李慌忙扯看,正是開路的壯士,卻如何知我姓文,又有些面善?那人道:“文爺不認得小人了?小人元彪,正月裡在東阿山莊見文爺的。”又李方才記起,道:“原來就是你,我說怎那樣勇壯。你們弟兄都好嗎?”元彪道:“靠文爺洪福。”又李道:“我如今改名白又李了,你以後休得叫我文爺。”元彪問故,又李道:“話長哩!”又一個漢子走來磕頭,說叫解鵬,隨請又李到北屋裡去。只見兩個女子都昏迷不醒,躺在炕上,口吐白沫。又李看了面色,診一診脈,開出方子,卻是大黃、牙皂兩味,註明分兩,外要劈砂五錢。元彪忙去買來。又李取筆,蘸飽硃砂,在女子心窩裡疊寫“邪不勝正”四字,又在字四圍畫一大圈,濃濃的圈將進去,把字跡都圈沒了,就如一輪赤日一般;將兩味藥末用綠豆冷湯送下,只聽得兩個女子心窩內嘓的一聲,須臾滿腹呱呱的響,一霎時大小便齊下,淌了一褲襠,尿屎膠連著許多痰塊,竟是霍然而愈。又李十分歡喜,走過南屋裡來,問元彪道:“你緣何在此?”元彪道:“此處上接帝都,下通山莊,系南省進京大道、水陸馬頭。小人們打探買賣,都在此店歇腳,這店傢伙伴合本錢都是山莊裡的。今日小人去看大言牌,見這兩個女子甚是英雄,後來忽地改變,就猜是道土的邪術,正是沒法救他,忽地倒了擂臺,小人就開啟一條路,領到這裡。那解鵾說是江西一位醫生扳斷臺柱救他妹子的。小人想著,那樣粗柱,扳折得斷,定是非常之人,心裡也想結識。聳恿著解鵾。他也要救妹子,出來尋找,那知就是爺。我想那裡還有這樣神力呢。”又李因把頭陀之事說了一遍。元彪伸舌道:“原來他們竟如此大弄。這道士必是一夥,怎樣開除了他才好。”又李道:“不可造次。”兩人說話間,兩個女子同走過來,雙雙拜謝。又李細看,但見:

柳似雙眉,剔生生有幾分殺氣;星如兩目,閃爍爍有一種威風。面白而光,鳳衣中剝開雞子;唇紅欲滴,冰盤內捧出櫻桃。體態妖嬈,行動處饒有江湖氣味;衣衫緊窄,約束來不似閨閣行藏。小蠻腰屈曲盤旋,那數臨風飛燕;凌虛步輕鬆矯捷,真如入月嫦娥。只年紀爭差,人說是同胞姊妹;這面龐廝像,天生合一個爹孃。

又李問道:“你們家傳賣解,光是跌撲打交、跑馬走索這些本事,還有別的武藝沒有?”那女子齊應道:“賣解之人略曉些槍棒雙刀。”又李大喜,問被魘初好,可能比試?都說道:“蒙恩爺神術,竟如沒有被魘一般了。”又李便令元彪放對。元彪看著恁般一對美女,心中火熱,巴不得要與他交手,嘻著嘴說道:“怕對不過哩!”那女子道:“這位爺開啟了路,救咱姊妹出來,怎敢與他放對?”又李道:“不妨,只用棍子,較量時各自留情罷了。”那年長的女子,扎拽衣裙,攥一根金鎖烏龍棍,站在右邊,這元彪卸下外衣,攥一根禿尾青蛇棍,站在左邊。女子讓元彪起手,元彪掣起棍,使一個金剛探海勢,望地一掃,緊緊的撩那女子腳跟,那女子似不見的,使一個美女搖桿勢,把下截棍頭輕輕一格;元彪左腳早進,把手臂靠著棍子,使個鷹鷂撲雞勢,連肩帶頸的望那女子劈頭打下,那女子不慌不忙,把上截棍頭輕輕的又是一格;元彪換過右腳,使著粉蝶迷花勢,一棍子望那女子小腹上直搠過來。那女子微笑一笑,使著鴛鴦戲水勢,兩手一豎,那根金鎖棍攪著元彪的禿尾棍,直翹起來,只聽見阿呀一聲,元彪那棍已是撇落在地。原來就那一翹裡,元彪疾松,女子得勢,覷定元彪右手大指骨上點了一下,元彪負痛,更攥不住,只得撇了,跳出圈子去了。

那女子拾起元彪那棍,一併放下,向又李道:“是這位爺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