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9部分

扯一個字的謊,這個女子,叫做劉璇姑,是張皮匠……”素臣喝道:“不必說這閒話,你只講他現在何處,死活存亡便了。”褚宗便道:“不曾死,現在東宮爺處。”

素臣一聞此言,心頭放下一塊大石,定心細問道:“你且把劉璇姑被搶後情節,慢慢的備細說來。”褚宗定心細述道:“這是府中一個軍師單大哥單謀的計策,叫人去連府後門柴倉上放火,趁著鬧,用假票假差,把璇姑和他一個嫂子,騙搶下船。他嫂子先跳了河,這璇姑便跳不成,藏在東莊,誓死不從。公子幾番要苦毒他,又愛他相貌,怕著損傷;去引誘他,又引誘不動。只得央求一個人去做說客,誰知這人反被他說動,雙雙的跳出圈子去了。”素臣急問:“這人是誰?怎樣跳出圈去?”褚宗道:“公子一個奶孃,姓真,真奶孃的女兒鸞音,年紀雖小,靈變異常,見多識廣,口舌利便,公子和夫人都歡喜信服他。公子要等他年紀大些,收他做位二夫人,說他的命是大貴之格,比夫人還勝幾分;因此才叫這鸞音去勸化那璇姑。那知一見璇姑,就如見了親人一般。這是看莊的古大娘說的,兩個人你憐我愛,好不親熱,一日直講到晚,想就定了計了。這鸞音一回去,必是說動夫人,此日一早,夫人領了一隊女兵到莊,將璇姑提入府中,鎖在內房,不容公子一面。公子求張良,拜韓信,買囑夫人親信之人去勸夫人,總不肯依,連法華庵的尼姑,都說不下來。直至十一月中,丹房裡一個道士,拐著一條手帕,叫小的哥子褚積,裝做一個什麼景日京,去騙夫人,說是他丈夫在南京操江衙門告準,在外要人,拿著他的信物為憑;若不放他出去,上本題參起來,就是禍事。夫人把那帕子給劉璇姑認明,是他丈夫的帕子;夫人信了,要打發他出官。轉是璇姑不信,說:‘你家這樣勢力,啥仔操江察院,平空敢來要人?我在連家出來,便要人,也該向連家去要,怎不提連家一字?沒見連家一人?丈夫既告了狀,跟著文書提人,就該親來,怎又託甚景日京?況且告狀提人,也用不著帕子。必是丈夫因到此訪尋,或託景日京訪尋,無意中失去帕子,被公子拾著,來哄騙夫人。這景日京是通家往來,日常見慣的;夫人不信,只請這景日京進來一認,便明白了!’夫人真個依他說話,要景日京進去廝認,公子沒法,只得推調說:‘景日京等得不耐煩,發了許多話,憤憤的去了。’夫人大怒,合公子大鬧一場。以後越防閒得緊了。公子也就灰了心了。不知幾時,聳動夫人,差心腹進京獻策,老太監大喜,坐名下來,要鸞音、璇姑兩個,進與東宮。公子不敢違拗,夫人親送下船。去年五月裡起身,到了揚州,會齊了蘇、揚兩處採買的美人,六月動身,八月初頭,雙雙的送入東宮去了。”素臣聽了這一席話,真是愁如冰釋,笑逐顏開,喚進頭目來,吩咐解去其縛,賞一頓酒飯,放他逃生。褚宗叩謝而去。奚奇發放已畢,擺上酒筵,殷勤相勸。素臣席間備述別後之事,無不咋舌驚歎,羅拜於地道:“恩爺為國除奸,為民除害,真社稷蒼生之福也!”

素臣詢問徵苗之事,奚奇太息道:“天下事不可為矣!自蒙恩爺提拔,眾兄弟感激圖報,願拼身捨命,掃蕩賊人,叵耐監軍冒神功與林爺作對,出疏參劾,削職回家。眾兄弟斬將搴旗許多功績,都冒在他名下,把他一營的將弁,都從優升敘。將葉兄弟敘了一個外衛鎮撫,眾兄弟俱署所百戶事,眾兄弟不服,俱棄職而歸,只在早晚可到。惟有解家兩兄弟,留在那邊,說是林爺叫他去赴任的。現在奏過蕩平,賊首潛藏深峒,將來正有變頭,看這閹狗,可享得成富貴哩!”素臣聽了,不勝長嘆。飲至四更,莊前人喊馬嘶,馬成龍等回來繳令:生擒玉觀音一名,降了五名嘍,其餘頭領胡黨及頭目嘍,俱被殺死,止逃脫吳天一人。寨中財帛糧草、兵器軍裝,盡數輦載而歸。臨行放起火來,把寨棚燒成白地。素臣叫把玉觀音放了綁,喚進來細看,見與賽觀音相貌不相上下。因問奚囊:“此女頗有貴相,賞你做妻子,與容兒做大小姨夫,何如?”奚囊道:“小的年紀尚小,不願與此女為婚。”素臣道:“你嫌他是失節之女麼?古來名將,配再婚之婦者甚多;蘄王夫人,尚屬娼家,後來建許多功業。此女亦出於不得已耳!其妹已配容兒,其姊復配於汝,此兩人皆有用之才,正欲使朝廷多得爪牙耳!汝宜從我,勿逆我意也!”奚囊兩眼痠酸的,不敢復言。素臣道:“明日叫他姊妹,改換裝飾,扮作村莊婦人模樣,方好走路。”碧蓮姊妹忙來攙扶玉觀音進去,與妹子相見,做一處宿歇不提。

奚奇等見素臣說明早便行,一齊懇留道:“難得恩爺駕到,千萬多留幾日,少盡小人們孝敬之意。”素臣道:“我有老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