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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好,使他不得不從的意思,但不知究是何法?”素臣道:“他們害羞,不過為今日是個吉期,但我有個鄙意,說將出來,雖為庸人之所嗔,實為賢女之所取。劉璇姑與我約言在先,且為我幾次捐生,如今現在東宮,不日便可完璧。我曾屢請於太夫人,太夫人以二位年已及笄,未便虛懸以待,致有梅之感。我想二位賢淑,豈比常人?倘肯俯從鄙志,則二姐與我久同寢宿,豈比嫌疑?三姐憐才心切,愛我逾常,我前日見了絕辭,痛不欲生,今日憂患同心,詩文知己,共坐深談,豈非人生快事,何至覿面邈若山河?但花燭之時,為此不情之語,未免恝然耳!”這一席話,說得素娥、湘靈滿面歡容。田氏滿心慌急,忙阻勸道:“官人說甚話來?婆婆那等吩咐,怎官人還不肯依,說出這等不中聽的說來?如今也不要兩位妹子說笑了,冰弦快掌燈,待我送相公入洞房罷。官人若再執意,奴便去請婆婆來也。”素娥、湘靈一齊開口道:“大姐姐,相公所言,乃至當不易之理。妹子等雖非淑媛,亦豈**?若此方寸心中,有絲毫勉強,不願待劉大姐回家同侍相公巾,即非人類!相公今日不忘大姐,即異日不忘姊妹們,方且感激刻骨,豈有異心?願大姐姐勿復言!田氏道:“遣將不如激將,兩妹怎落起他圈套來?婆婆作主,劉妹豈有怨尤,官人亦何可違逆?”說罷起身。素臣一把拉住道:“母親原有此意,只恐二姐、三姐怪我薄情,兼恐東方莊上,屋宇不便。今他們兩人,既不見怪,且復樂從,我們說明心事,雖不合歡,儘可並席,同房寢起,正自無礙,何必固執如此!我別後之事,尚未與爾等一談,今日藉此現成酒席,暢談一夜,勝於同夢多矣!”素娥、湘靈俱道:“相公之言有理,大姐若再執意,便視妹子等不成人矣!”田氏無奈,沉吟道:“既如此,待我去稟知婆婆,放心來聽講罷了。”素娥、湘靈不悅道:“妹子們這般苦求,大姐姐怎還是作難?”素臣道:“這卻你們錯怪他了,他從不會哄人,我與他同去稟明才是。”因同著田氏進去,備細稟明。

水夫人歡喜道:“難得他二人如此賢淑!我已睡下了,你們自去罷。”入席之後,素娥、湘靈心無嫌疑,便自熱落起來。素臣細說在外之事,說到危險處,三人魄戰心驚;說到爽快處,三人神飛色動;說到紅須客、尹雄等一班豪俠之士,三人俱有劍拔弩張之概;說到鐵娘、石氏一班貞節之女,三人俱有慷慨激烈之容;及說到林士豪屢立戰功,反行削職,三人俱感憤不平,為之扼腕;更說到謝紅豆御前諫救一節,三人俱慨然道:“這事從抄報上看過,幾時得見一面,拜謝他救命之恩也!”田氏等亦各把家中之事,敘述一番,說到纏綿剴切,娓娓不傍,連生素、晴霞等丫鬟,也聽得津津有味,毫不知疲。直講到東方發白,忽聽腳步慌張,一個丫鬟,照著鸞吹直搶進來。素臣等見鸞吹面色異常,齊吃一驚。正是:

苑中已種三株樹,天上還來兩鳳凰。

總評:

自上回任公等暗暗叫苦起,極力頓跌,直逼至鐵人斷腸、石人下淚,真如滿地狂風吹菡萏,一池亂棒打鴛鴦,散落敗壞,斷無收拾。而忽接入廖監一變,陡翻前局,將解批文書兩手撕破。此種筆墨,直是魯陽揮日、五丁開山手段,雖使左史、班、陳見之,吐舌不收矣,豈非絕世奇文。

撕破解批文書,奇變極矣,更妙在痛打計多,使任公等渾身痛快。頓挫之法,方為竭情盡致。計多等於隔晚揚威耀武、吃酒猜拳,準備今日早來看打,其肚場角落有絲毫疑影,或恐不打素臣反打自己之事否?奇變至此,直是造化在手。

任公等入各出來訴說所以,無不咋舌驚歎、如醉如夢、額手稱慶、欣喜欲狂。此兼寫疑、喜二氣,疑到極處,喜更喜到極處,直寫至丫鬟、僕婦、家人、小廝,沒一個不笑容可掬,神氣飛揚,而喜之極處乃無不到。至疑廖監變頭,則雖百千萬筆,亦無從猜想出來的。蓄意而至於百千萬筆猜想不出,豈非奇文。

花燭之變,固在意中,亦在意外。謹依慈命則意外,沉吟則意中。作者每於—二閒字埋伏後文,洋洋灑灑數千百言,細意求之,其妙自見。求之既久,胸中便有把握,不至如矮子觀場也。

素臣妙法,雖中色女人,尚當落套,況素娥、湘靈上等者乎。有此一變,而素臣多情,田氏賢淑,素娥、湘靈之樂善,各美俱見,讀之令人神往。素臣細說在外之事一段,本屬應有。妙在臨末兩條,一影天淵,一出紅豆,使素臣妻妾全數出現。心靈法密至矣、極矣!

此番花燭,主僕共三個新郎、四個新娘。新郎內,一個系正經合巹過來者,一個無數不正經合巹過來者,推奚囊猶系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