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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若不早諧花燭,未免令他靦腆。將來寄居東方莊上,未知屋宇如何,尤屬不便!須依我說,先與二姐、三姐結親,虛左以待,可也。”素臣沉吟道:“謹依慈命!”於是一面通知任公,一面準備花燭之事。鸞吹把素臣臥病之所收拾出來,東西兩間做個新房,中間設個起坐;把外書房,安頓古心、阮氏;自己搬過臨衛軒來;將素娥臥房,讓與田氏;自己的繡房,仍是水夫人宿歇。

數日之間,諸事停妥。到了十二這一日,任公黎明上任,隨晚送湘靈回來結親。因恐張揚,任夫人也不來送親,只兩乘官轎,抬著湘靈、素文,兩乘小轎,抬著晴霞、晴雪,著一個家人押送回來。鸞吹準備喜筵,只說與素臣接風,為湘靈、素娥道喜,不露結親之事。水夫人想起奚囊,道:“年紀雖小,但他妻子單身不便,不若就這好日,也並了親罷。”鸞吹也提起容兒,於是喚未能來吩咐了。打掃出兩邊三間廂房,做他兩對夫妻的洞房。田氏道:“奚囊的妻子,這名字甚不雅相,婆婆可替他另起個名兒。”水夫人道:“這想是個諢名,他敢還有甚名兒麼?”奚囊跪下道:“容兒說來,他姊妹兩個,一個叫佛奴,一個叫薩奴。”水夫人道:“佛奴不好,改叫玉奴罷。”鸞吹也把賽觀音改作賽奴。到了黃昏,鸞吹、素文來替素娥、湘靈添妝,素娥害羞不肯。鸞吹道:“妹子,這是婚姻大禮,豈可草草?”

素文道:“姐姐,這是合巹吉期,不比家常!”鸞吹道:“這隻金如意,是祖母傳下來的,打的式樣最好,替妹子簪在當中,將來事事如意。”素文道:“這枝金荷葉,是母親心愛的,替姐姐插在橫邊,將來和諧到老。”鸞吹道:“母親最喜歡素韻,這件石青外蓋,送與妹子常穿。”素文道:“田氏姐姐最愛淡雅,這件藕花衫子,送去姐姐襯裡。”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素娥、湘靈臉上紅一塊,白一塊,好生沒趣。你一件首飾,我一件衣裳,登時打扮得錦簇花攢,比平時丰度,另有不同!正是:

玉到琢成光愈潤,珠從浴出色愈鮮。

紫函、冰弦、晴霞、晴雪眾丫鬟,也各出簪飾,替玉奴、賽奴二人添妝。文虛、未能夫婦,原有幾件衣裙首飾,給媳婦裝新,再湊水夫人、田氏、鸞吹、素文賞下來的,裝扮起來,也就覺珠翠滿頭,綾羅遍體,比連日布衣布裙,光景大不相同。素臣在外拜過天地,祭過祖先;鸞吹等簇擁素娥、湘靈出去,雙雙的拜見了水夫人,與古心、阮氏、田氏,各分大小之禮。素臣受了二人兩拜,二人又受了小舍及龍兒兩拜。文虛等俱拜見畢,丫鬟掌燈送入洞房。然後奚囊、容兒、玉奴、賽奴,捉對叩拜主人、主母。又拜了文虛、未能夫婦。奚囊、容兒就在外邊,伏侍古心、洪儒等上席,玉奴、賽奴就在裡邊,伏侍水夫人等上席。席散後,方各回去成親。素臣於罷席後,至水夫人房中視寢,因道:“孩兒今夜在此相伴母親。”水夫人道:“又來了!今日是你吉期,快些出去,不要冷落他兩人!”

素臣道:“孩兒欲待璇姐回來,不然,今日宿在媳婦房內罷。”水夫人道:“論理,原該如此。但他兩人,不比尋常妾媵,二姐有恩於汝,且未家大小姐已認為姊妹;三姐出自名門,不應以婢妾之禮辱之。至留待大姐,亦是正禮,但教他兩人久候,未免不情,日常見面,便有許多不便。我前日已經說過,何必固執?”田氏道:“婆婆所言極是,官人何可違逆?冰弦掌燈,待我親自送去。”於是苦苦的,把素臣送到新房裡來。鸞吹早準備一席合歡筵席,擺在中間屋內。田氏教請新人,冰弦去請,素娥、湘靈害羞不出。田氏自去挽拉,二人只得出見,都低著頭,抬不起來。田氏拉勸就坐道:“兩位妹子,怎落那小家兒女嬌羞俗套?官人在外被禍,你二人那等驚惶,那般想念,恨不得從天掉將下來!三妹更是死生以之,性命幾乎不保!怎官人當著面兒,反這般疏落起來?二妹,你尤其不該,你與官人同衾共枕沾皮貼肉過來的,怎也是這等客氣?”這一席話,說得湘靈好生靦腆,素娥更臉脹頭紅,存坐不住。田氏告罪道:“是愚姐失言了!但兩位妹子還該看愚姐薄面,吃一杯酒,說兩句話兒;不然,是深怪愚姐了!”素娥、湘靈俱立起來道:“大姐姐說甚話?做妹子的敢怪著大姐姐麼?”

二人說完了這話,仍復坐下,低頭無語。素臣笑道:“娘子,你要他們不害羞,說說笑笑,是極容易的事。若但是這樣勸法,就勸到明日,也不中用!”田氏道:“奴家拙笨,開口便得罪人,實在無法可勸,這要求教官人的妙法了!”素臣道:“我這法子,只怕他二人未必肯依;但若不依,又未免稍傷雅量,不免為巾幗中庸女矣!”田氏笑道:“這說頭就